李舸不懼軒轅罔極的威脅,他與聿王即便沒了兄弟情義,還有利益在。
拉著沐挽裳手走了出去,月色漫天,找了僻靜無人之地,李舸今日曾經去廚房看過,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他並未點破聿王是想鍛煉她,又害怕她會誤會自己不作為。
突然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對不起,是我無能害你吃苦。”
沐挽裳不想給他壓力,“別這麼說,也沒什麼,凡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沐挽裳越是如此善解人意,李舸愈發覺得自己的無能,“聽說聿王罰你不準吃飯。”
“誰說的,我吃過了。”
李舸為她重新包紮傷口,傷口塗過玉露並無大礙。
沐挽裳看著他為自己包紮,心中卻記掛著妹妹體內的蠱毒,早日除去也便去了一塊心病。
在沐挽裳的請求下,李舸答應每日來到沐挽歌的房中,親自為她調養身體,沐挽歌本就傾心李舸,極力配合身體恢複神速,短短五日已經恢複如常,李舸決定為沐挽歌解除蠱毒。
五日以來沐挽裳忙著應付聿王的刁難,每日清晨第一件事便是去廚房磨豆子,原本需要四個時辰才能完成的活計,兩個時辰便可以完成,突然發現拉磨卻也是個修習武功的好方法。
多餘的時間可以將煮好的美漿分發給王府內的下人婢仆,是一個快速建立人際關係的好途徑。聿王府裏的人都城稱她王妃,畢竟她是皇上承認的兒媳,頂著聿王妃的身份。
沐挽裳為人和善,從不為難他們,每日親自為她們製漿,大胤等級分明,王妃如此對下人,王府的下人們心存感恩,見了她也是畢恭畢敬,一口一個王妃叫著。
沐挽裳想反駁,他們都很友善的,也不知如何開口,也變默認下來。
軒轅罔極遠遠的看著沐挽裳同王府的下人們打成一片,這是他樂意看到的。外祖翁雖然離開禹州,文臻和舅舅一樣是個急躁脾氣,被舅舅寵壞了,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不方便出手,若她出了什麼事情,不用吩咐府上的下人們都會出手相助。女人之間的是事,他不會插手。
正如軒轅罔極所料,文臻除了每日纏著他,一直在觀察沐挽裳的動向,原本沐挽裳被罰,每日要磨上四擔的豆子,心中總是有些幸災樂禍,也便沒有前去找沐挽裳的麻煩。
今晨,文臻去書房找他,不見軒轅罔極身影,來到庭院見著夜錚與軒轅罔極兩人人影一閃而過,正欲喚卻聽到遠處,沐挽裳衝著下人們道:“今日漿中加了些許炒熟的五穀米,眾位嚐一嚐味道如何?”
“難怪帶著麥香,王妃真是手巧。”
“好喝就多喝些,灶上還有很多。”
看著這些人,沐挽裳好似想起了兒時,與父親母親當街施粥的日子。
唇角微微上揚,每日磨豆子能夠練武功,製漿給他們喝,聿王那裏是懲罰她,分明是在幫她嘛。
文臻原不想生事,祖翁走時千叮嚀,與此女子要和平相處,會更得聿王的心,可是她做不到。
難怪一早上不見表哥,原來是偷偷來了這裏,聽著那些人一口一個王妃喚著,如利刃刺耳。
文臻才是表哥一早就定下的未婚妻,聿王府的女主人。那個女人又算什麼?
恨恨的攥緊拳頭,又鬆開,那個女人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們這些人,一碗破湯水就將你們給收買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表哥才罰她去做苦力。”身後傳來文臻冷冷的挖苦與嘲諷。
沐挽裳手中拿著木勺,看著那清媚冷傲的一張臉,也記得妹妹說過,她不在身邊的時日,文臻可是欺負她,還打了妹妹巴掌。
沐挽裳微揚唇角,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文臻是喜歡聿王的,垂涎聿王妃的位置已經很久了,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聿王府常駐。
沐挽裳從不惹事,卻也不能夠任人欺負,“那是我與王爺之間的事情,似乎不勞煩表小姐過問。”
文臻臉色淡淡的鐵青,“你不過是一個舞姬,也配得上表哥。”
“配不配得上要王爺說了算,或許王爺就喜歡舞姬。否則住進院子裏的是我,而是表小姐你。有一句話表小姐且記下,沐挽裳聿王妃的身份是皇上親口承認的,即便日後你嫁給聿王為妃,那個位置也是我不稀罕要的。”
文臻手指著她恨得咬牙切齒,“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沐挽裳揮動著手中的木勺,哼道:“那就不送了!”
聿王躲在暗處看著笑話,他正是見著文臻前來,方才帶著夜錚躲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