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眸光朝門口看去,太子身後那偉岸硬挺的玄色身影灼人眼眸,直落烙人心。
劍眉星眸,鼻若懸膽,古銅色的肌膚更襯得線條剛硬,比之從前更加硬挺俊朗,唇角微揚冷冷的如那初升的新月。
蕭逸塵緊跟在太子身後從門外踏入殿中,與太子前來的還有駙馬裴禎,仇人?故人?沐挽裳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眾人安坐,太子居於案首,眸光逐一掃過眾位皇子,見聿王隻帶了一名舞姬,李舸並沒有跟來,眼底隱有深意。
眸光最終落在了蕭逸塵的身上,“諸位,這位是父皇新冊封的大將軍蕭逸塵,大敗蠻胡是大胤皇朝百年難得一見的用兵奇才。”
蕭逸塵上前一禮,“太子嚴重,蕭逸塵資質淺薄,能夠得勝全仗蒼天庇佑,我大胤士兵的勇猛,而非蕭逸塵一人之功勞。”
太子抬手打斷蕭逸塵的推遲,“蕭將軍謙虛了,本宮最喜歡蕭將軍居功而不自傲,難怪父皇喜歡,即日就會下旨封蕭將軍為駙馬,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蕭逸塵臉色從容,躬身謝道:“蕭逸塵謝皇上恩典!”
裴禎神色有些不悅,蕭逸塵儼然是太子的新寵,那他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忙不迭向蕭逸塵敬酒,恭喜他榮升駙馬。
緊接著眾位皇子紛紛的向蕭逸塵敬酒,蕭逸塵一並笑納,氣氛和樂。
那邊觥籌交錯好不快活,沐挽裳的心卻如夾帶冰棱的潮水當頭灌下,極冷且寒,錐心銳痛襲來,當初裴禎背叛她時都沒有如此心痛。
蕭逸塵他變了,他變得和裴禎一樣,太子的心腹,大胤的駙馬爺。
沐挽裳的每一個神情都落在軒轅罔極的眼中,她竟然在哭泣?
“你認得蕭逸塵?”聲音冷冽猶如堅冰。
聿王的聲音很冷響在耳畔,沐挽裳回過神來,忙不迭揩拭隱忍眼角的淚光,此時並不適合解釋。
“蕭將軍剛剛從邊疆歸來,沐挽裳區區一介舞姬,怎麼會認得蕭將軍。”
軒轅罔極不會看錯斷定她與蕭逸塵舊相識,沐挽裳卻是矢口否認。
犀利的眉宇滯凝,心中的迷惑一層深似一層,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藏著很多隱秘。
宴會止,沐挽裳不清楚是如何撐過數個時辰,心境淒涼的如那不毛之地,沒有一絲生氣。
沐挽裳見聿王上了馬車正欲跟上,軒轅罔極冷睨她,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自己走回去!吹吹冷風,也好想清楚給本王一個解釋。”
車門被重重的關上,看著一行隊伍駕著馬車離開,聿王是不相信她的解釋。
秋風淒緊,冷風吹透薄薄素衣,漫步長街,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道。
此時離落日還有兩個時辰,這裏離西陵很近,還沒有去父親的墳前拜祭過,難得出來一次,也不管什麼禁忌。
她的身上沒有帶銀子,取下頭上的珠釵當了銀子,買了些冥燭祭品,雇了馬車朝西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