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趙秀清起的格外的早,白清霜抬起迷糊的雙眸,低聲問道,“怎麼起這麼早,你不困嗎?”
“哪有啊,我是換了地方睡不著啊,不習慣,你再睡會吧,”趙秀清將被子幫白清霜掖好,便開始穿衣服,卻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和小公公獻媚的聲音,“二位姑娘,奴才給你們送衣服和早膳來了。”
兩人一聽,慌忙的開始穿衣服,趙秀清看著穿的差不多的白清霜才將門打開,“有勞公公了。”
待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便走了出門,這才發現,整個院子裏早已站滿了人,嘰嘰喳喳的有說有笑。就在此時,昨天看到的那幾個老嬤嬤的走了出來,沒人手中還拿著一把木尺,冷眼看著嬉鬧的眾人,突然一個人開口說道,“一個個都不成規矩,還不快點站好。”
眾人一驚,慌忙站成了兩排,一個個都好像那受驚的小鹿,眨著驚恐的雙眸。隻有白清霜冷眼看著這一切,曆來宮中的管教嬤嬤都是如此的嚴格,也不能怪他們,任誰在宮中住個幾十年,心裏也會慢慢變得扭曲。
初審開始,幾個老嬤嬤從打頭的第一個姑娘開始,就從頭到腳的細細檢查,麵目醜陋的不要,身材不勻稱的不要,身上有味道的不要,腳太大的不要,種種一圈下來,白清霜覺得比跑了一萬米還要累。原本一同來的六十個姑娘,到了最後就隻剩下了二十個,這裏麵就包括白清霜和趙秀清,還有一個粉蝶,綠翹那臃腫的身材自然是入不了嬤嬤的眼,早早的就被淘汰了。
一回到屋中,白清霜便開始蒙頭大睡,這一天下來還真是把她累壞了。
第三天的教導,幾個嬤嬤親自監督,從站立到說話,無一不嚴格的按照宮中禮節來。烈日下,白清霜的後背一陣陣的酸痛,心中憋著一把火,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恰在此時,一個衣著華麗,身後跟著數十名宮女太監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能感覺到她如劍的厲芒,那是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深深的妒忌,何況她的眼前是站著二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說不定哪個有一天就會飛到枝頭變鳳凰。
進來的人,正是新皇帝的淑妃,此女是宰相的嫡女,年方二十,相貌妖嬈嫵媚,那雙眸子裏就好像蘊含著無盡的水波般迷人,隻是,在古代,二十歲的女子已經算很成熟了,看到這麼一群十五六歲的女子,心中免不了妒忌。
幾個嬤嬤看走進來的居然是淑妃,連忙行禮,白清霜等眾人也依依半蹲行禮,淑妃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開口說道,“本宮就是路過來看看,沒想到,皇上剛一登基就有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妹妹等著侍奉他啊,哎,看來,本宮還真是老了。”說完,拿著手中的錦帕擦了擦眼角。
白清霜微低著頭,卻也能想象到淑妃此時的眸子正在人群中不斷的搜尋,突然頭頂一道厲芒襲來,心中暗叫不好,便聽到淑妃說道,“那個穿紫色衣服頭低下的妹妹,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白清霜心中早已將她的祖宗八代罵了一個遍,歎口氣,揚起了頭,這一抬頭,便看到淑妃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豔,卻也是稍縱即逝,眸子裏換上了一抹冷意,“叫什麼?呦,倒真是個可人兒,家中老父是何人?”
“回娘娘話,奴婢叫沈紅衣,父親是鎮國公沈玉,”白清霜的不卑不亢讓身邊的幾個嬤嬤心中暗暗讚歎,隨即又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誰不知道淑妃善妒,今天她恐怕是不好脫身了。
“哦?原來是鎮國公家的千金,隻是,聽聞鎮國公家的幾個千金裏,有一個傻子,倒是天生貌美,不知妹妹是哪個千金?”淑妃心中納悶,鎮國公家除了那個傻子,再沒有一個長的如此麵容清秀的,難道,她是另有其人?
“回娘娘話,奴婢便是那個傻子,不過前段時間不慎掉入河中,醒來後就不傻了,”白清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目光清冷的看著淑妃,哪裏像是個傻子。
“大膽,你那是什麼眼神,居然敢如此放肆的看著淑妃娘娘?”淑妃身邊的一個丫鬟看到白清霜的雙眸,為了在淑妃麵前得寵,連忙大聲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