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蒼煜在屋頂看著下麵兩人那麼深情款款的彼此相望著,就覺得心裏極其不舒坦。這樣就被俘獲了,真是不堅定。
“好了,時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了。”
瑾煙笑著點了點頭。
剛走到門口的紫蒼尹又回過頭來,笑著說:“記著喝藥,不要耍性子,若是覺得苦了就讓芸青準備些蜜餞,記著檫藥,一日三次,盡量不要出去曬太陽,小心感染。”
瑾煙好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紫蒼尹這才放心離開。
唰的一下紫蒼煜便落在床前,紫蒼尹前腳剛走,他後腳便跟了進來。什麼話也不說就往床上竄。
“喂,喂,我說你想幹嘛?”瑾煙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好,聽起來雖是有些虛弱可還是有些怒火中燒。
都不來看她,現在還來裝什麼好人,什麼關心的話都不說便往床上竄,把她這裏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是,王爺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推搡著他,身上本就疼的厲害,現在一碰人就更痛了,瑾煙嘶的一下倒吸一口氣。
紫蒼煜什麼話也沒說,攬過瑾煙的肩。
“痛!”
紫蒼煜手上的力度才放輕了些,頭靠在瑾煙的頭上,小聲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瑾煙惱火的一下子用胳膊肘撞在他的肚子上,嘟著嘴什麼話也不說。
兩人久久不說話,半晌紫蒼煜才問:“胳膊不疼?”
瑾煙覺得身上疼的厲害好似火燒般,懶的連話都不想說,懶懶的靠在他的懷裏。
“還生氣呢。我都道歉了,以後一定不會了。”紫蒼煜好似許諾般堅定的說,這次若不是牽扯到太多的事,他怎麼會扔下她不管呢。
“累了。”
“嗯,那你睡。”
紫蒼煜輕輕抱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她。夜晚的月亮顯的格外明亮,柔和的月光緩緩照進屋內,徐徐餘光投射在床上兩個相依的人身上看著真是羨煞旁人。
男子清洌的容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女子臉埋在男子的胸膛,手緊緊抓著男子胸前的衣裳,好似生怕一個不小心突然消失一樣。
聖祖帝一十三年,七月二十。天色通透,陽光明媚,太陽炙熱的懸掛在高空。
二皇子紫蒼冽脾性敗壞,貪贓枉法,驕縱下人為非作歹,視皇命無無物,屢次抗旨不尊,即日起罷黜皇族封號,貶為庶人。
寥寥幾筆便帶過了紫蒼冽種種行為,看來聖上對於他還是有些愛護的。瑾煙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院中澆花,一時開心的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抬頭看著天空著那熱烈的陽光,那個一心想要逃出牢籠的男子終於得償所願了,不用再被關在金絲籠中供他人觀賞,他的才華不是在皇宮這個勾心鬥角的地方能夠發揮的,他需要一個更為廣闊的地方來展示他的才能。
開心的笑了笑。
她又何時才能離開這個人人心向往之的地方。
瑾煙得知消失的時候紫蒼冽正在雍和殿拜別聖上。尚明德後來覺得那一日聖上和二皇子談的時間極其長,一直從下午到夜晚月上星空,連晚膳都不曾傳。父子兩人好似才第一次認真的談話。
紫殊梨靠在軟榻上,眉目間已經看起來老了很多。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強硬,帶著些父親對於兒子的無可奈何,沙啞著聲音說:“冽兒非要如此嗎?”紫蒼冽還來不及開口又接著道:“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父皇是否該早些找你好好談談心,這麼多年來你在我跟前從來都是全副武裝,從來都沒有放下戒備,難道你當真就這樣恨父皇嗎?你母妃當年的事是父皇的錯沒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苦。是父皇不好,可是念在這麼多年父皇這樣對你嗬護備至,你就原諒父皇吧。哎。”歎了口氣,看著跪在下邊步履闌珊的紫蒼冽,一向精準無誤的眸子裏第一次閃現出對兒子的憐惜以及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