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季霜自從稱病不上朝,便日日在家中養病,嘴上說是養病。實則不過是在逃避責備罷了。聖上對於他的事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多說罷了。
暴風雨前的夜晚總是寧靜的,寧靜的可怕!
天氣越來越冷,瑾煙縮在屋子裏都懶的出去。外邊雪花飄的很大,梨沁宮在銀裝素裹的包圍下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它就像是一個精致的籠子,裏麵住著精貴的小鳥,任由你如何掙紮都沒用。
瑾煙圍在炭火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火焰。茲茲的響著,煤炭燒的鉛灰色的灰看起來很是好看,裏麵還泛著火紅的星光。
“呼。外邊好冷。”雲青剛一進門就帶進來一股冷風,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了進來。
瑾煙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雲青也順手給自己倒了杯,坐在炭火旁。
“外麵很冷吧。喝點茶暖暖身子。”
雲青雙手捧著茶杯,縮著身子。笑嗬嗬的說:“姐姐,在屋裏可真好,聖上心疼您,說您身體不好可以在屋裏休息。真好。”
瑾煙淡笑不語,很多事並非表麵上看的那樣簡單。看似平淡的一句話背後不知道蘊藏著多少的計謀,不知道斟酌了多少次才說出口的。
“姐姐,聽說澄王爺受傷了好幾日了,還沒好。像是廉王爺進宮那一日受的傷,遲遲不見起色。”雲青說的無意,可是瑾煙聽的卻上一寒。
廉王進宮那一日,就是他篡位那一日。雖從未見過澄王的身手,即便不好,身邊怎會沒人呢。“嚴重嗎?”
雲青喝了口茶,嘴巴鼓的圓圓的,轉頭看了煙瑾煙咽下去說:“這個我就不清楚,隻是這幾日都沒來上朝。”
瑾煙悄聲嗯了一下。
由記起澄王府倚梅閣的梅花,便披了件披風站在花園裏賞起了梅花。那一束束開的甚是美豔,大紅色的披風站在雪地裏看起來很是豔麗。突的悲從心起。
本想稍了封信給澄王,提筆想了許久又覺得不合適,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的了。揉了紙便再也不說什麼了,有時候不說反而更好。
轉眼間便到了年關時分,聖上在未央殿設了家宴。各宮嬪妃以及皇子公主還有郡王郡主一幹人等均聚在未央殿歡聚一堂。紫殊梨和豔霜端坐在上方,威嚴無限,一輪酒過後,大家便嘮起了家常。
紫蒼竺一聲豔紅色的錦緞長衫,下擺用金線繡著大朵的牡丹花,手執酒杯起身滿臉笑容道:“兒臣祝父皇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身體康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笑著將手中的酒一幹而盡。
紫殊梨笑嗬嗬的看著他的兒子個個成器,心裏很是高興,笑嗬嗬的說:“好,父皇借竺兒的吉言。”
豔霜淡笑的看了眼下方的幾個王爺,慈祥道:“聖上,臣妾瞧著幾位王爺的年齡也不小了。是否也該指門親事了,讓他們早日成家,也好讓我們紫景早日開枝散葉。聖上,你覺得如何?”豔霜轉頭端莊的看著紫殊梨,那樣子看在人眼裏,絕對的母儀天下。
言貴妃始終玩弄著手上的丹蔻,偶爾抬起頭露出一抹妖豔的笑容。卻一直不說話,看起來好不嫻靜。
“王後說的是呢。”言貴妃略帶深意的看著豔霜,瞥了一眼聖上身後的瑾煙,麵帶笑容盯著豔霜說:“二皇子最年長,如今隻有一個嬌戈一個王妃吧?”說著側身瞄了眼在一旁隻顧喝酒的紫蒼冽,頓了下繼續說:“聖上,臣妾想著是否也該給二皇子納個側妃了。瑾兒如今也該十九有餘了吧,奀太師也不為女兒著急。”在說到奀瑾煙的時候目光深邃的看了看紫蒼煜和紫蒼尹,隻見兩人均麵無表情,和自家王妃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