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蒙蒙亮了,一股泥土味道飄入了瑾煙的鼻中。看著窗外淒淒瀝瀝的小雨,冒著一股寒意。春雨連綿不絕。
清晨一早所有人收拾好行囊,啟程回梨都。雖說北城離梨都也不是很遠,可是在古代即便是不遠的路程還是要走個幾天的。聖上一路乘坐步攆,前行的速度還是比較慢的。至少也得在路上耽擱個三四天。
梨都已經炸開了鍋,蒼都是雞犬難寧。洪水雖一直在製止,卻得不到有效的結果。朝中大臣沒有一個不火上澆油,一個個都無動於衷。是在等著看好戲嗎。
北城聖上遭行刺,蒼都的事一直拖著,太子的話說了也不管用。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衝著太子去的,準確的說應該是衝著儲君的位置去的。真是高處不勝寒。樂極生悲,當你做到了太過高的位置時,下麵就會有一群人在盯著看,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到你的機會,甚至連你臉上的表情都不會放過。
現在恰恰太子就是如此,被推在了最高的位置。便也是最危險的位置。
幾日後回到梨都。一片陽光燦爛。蒼都的事也已經稍稍有些好轉了。不過暴風雨的前夜總是寧靜的,寂靜的讓你看不出來一絲的破綻。聖上將蒼都很快將事情給處理完之後,在暮色四合的一個傍晚將太子叫到了禦書房談話。
太子跪在下方。
瑾煙看著紫殊梨的側臉,皺紋爬上了這個處心積慮的帝王,什麼也表情也沒有。此時此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帝王心當真深不可測。
“你們先下去吧。”
“是。”瑾煙和尚明德一起出了禦書房。看著太子那樣應該知道了聖上北城遭刺殺一事。現在就隻有聽天由命了。而且,聖上從北城回來這麼久都沒有要嚴審太子的意思,在朝上是隻字未提,看來聖上還是心裏維護太子的。
瑾煙和尚明德一直站在外邊候著,怕萬一聖上召喚。抬頭看著天,應該快要步入夏季了吧,天黑的越來越晚。是不是所有的事也會延長,直至延伸到每個人的心裏去。天空中的蘑菇雲,突然發現好漂亮,一朵纏著一朵,看著看著會覺得像極什麼東西,完全是憑自己的想象,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
紫殊梨拿出那天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菊花玉,甩到太子的跟前壓低聲音說:“太子,可還認得?”
紫蒼冽看著已經碎成幾瓣的玉,隻覺得頭頂的氣息很壓迫,所有與黑暗有關的一切都朝著自己而來。因為他沒法否認,菊花就是他的標誌,而且這個東西是他一直交給信任的人的物品,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證明,這次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回父皇,是兒臣的。”他不喜歡解釋,尤其是對著他的父親。他很厭惡這種感覺。
“你可知道這是孤王在哪找到的嗎?”紫殊梨已經氣的快吐血 ,難道他就聽不出來他是有意在偏袒他嗎。
紫蒼冽一直跪在下方,挺著腰說:“父皇。如果您信任兒臣,現在就不會在這裏問兒臣是否認識這件東西。”
“信任?你叫孤如何信任?你看看你,堂堂太子,整日不好好處理政事,卻在一直搞什麼詩詞,你讓孤如何將紫景的江山交給你。你對的起紫家的列祖列宗嗎?”紫殊梨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太子依舊不肯為自己辯解一句。他一直認為若是相信就不該問,既然問了那就是不信,都不信了還說什麼偏袒還有意義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