奀雅急的在雅韻殿內來回踱步,臉色蒼白。瑾煙拉著奀雅的手在凳子上坐下道:“姑姑不用擔心。尉侯爺即便再厲害也無法攻陷梨沁宮的。姑姑安心吧。”若是一個帝王就這樣被打敗,也就確實該換位了,隻怕是到時候苦了這宮裏的人了。
奀雅急的手心直冒冷汗。顫聲道:“本宮擔心竺兒他—”瑾煙莫的好像明白了什麼。“姑姑,等會瑾兒就去看看。”
雖說紫蒼竺並不是奀雅的親生兒子,但是奀雅一直待紫蒼竺和紫蒼釧一樣疼愛的,從未偏心了哪個兒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那紫蒼釧現在沒在跟前,一顆心也就全牽在了紫蒼竺的身上。而且宮裏有很多皇子宮主都不是在自己親生母親前長大的,宮裏規矩多,這是老祖宗傳下來。任誰也不能改變。俗話說養恩大於生恩,姬王對奀雅也一直都是很好的,也難怪奀雅能這麼的掛念了。
等到外邊聲音的小了下來的時候,想來戰事已經平息不少了。瑾煙不顧奀雅的阻擋去了匆忙趕去了芳伊殿前。隻見一大片的血跡暈染開來,天上的雲暗沉的就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大殿前一個屍體挨著一個屍體,斜插著刀,橫躺著的,那些麵目猙獰的士兵,瑾煙看著這血色的一幕隻覺得一陣眩暈,入眼之處盡是鮮血,血腥之氣衝擊著她的嗅覺,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身子搖搖晃晃的前行著。
她心裏突然害怕起來,在21世紀那個法律嚴明的社會,每個人生而平等,殺人是要犯法的,可是這裏卻是王權至上,人的生命都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句話所決定的。人命在這裏竟卑賤如草芥,她看著前方兩個背對著她的身影,衣服被鮮血染紅,已經看不清衣服本身的顏色,隻見拿著的劍上還在不斷往下滴答滴答的滴著血。
瑾煙有些不確定的顫聲喊:“姬王。夙王。”盡管是看不清,但背影是那麼熟悉仍能看出些什麼來。待兩人轉過身來時,瑾煙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就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終於找到了彼此。
就這樣對望的過程中,瑾煙竟不自覺的淚流滿麵。急急的跑向前去,步伐不穩。站在兩人跟前,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是恭喜勝利了嗎?怎麼說的出口呢,犧牲了這麼多的人,難道人命當真如此卑賤嗎?隻能靜靜的嗚咽著。
紫蒼竺看著精神恍惚的瑾煙,在眼前晃晃了手:“瑾兒,你怎麼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扯開嘴唇笑道。
瑾煙捂著嘴哽咽著,漸漸的竟然哭出了聲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落了下來。那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砸在紫蒼煜的心上,這一刻她的樣子居然這樣讓他感覺到心疼。
紫蒼煜蹙蹙眉道:“不要害怕。”說著把劍扔到了地上。一下子拉過瑾煙擁在懷裏,想要給她最好的安慰。
這一次瑾煙並沒有反應極大的推開他,顫抖著嬌軀靜靜的靠著紫蒼煜。這一刻突然覺得他的懷抱好寬大好溫暖,而且靠在他懷裏,好似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莫名的安心。
莫名的相信他會保護好她。
紫蒼煜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人不住的顫抖著,身體冰冷,看來可能是嚇的不輕。他隻想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他會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