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寒還在心中腹謗著自己,卻聽到離天又道:“寒兒,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別管,你隻管陪在我的身邊就好,成麼?”
“嗯?嗯!”瑾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問,默默的點頭應允。
兩人談定之後,便回了剛剛那座城池,在一家酒館裏頭住了下來。
而離天,也是偷偷離開了瑾寒一會兒,至於去做了什麼,瑾寒不知道,問他,他也隻是淡淡的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兩人在樓下喝茶,聽著大廳內的喧鬧,依舊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可曾聽說了,昨晚有好幾個離合宗的弟子死了。”
“可不是麼,聽說啊,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離合宗,總是愛侵犯一些姑娘家,死了也是活該。”其中一人呸道,顯得很是解氣。
瑾寒聽了之後大感意外,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昨天那兩個人。
瑾寒抿唇一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每次聽到這些八卦,都是從這兩人的嘴裏出來的,還真是包打聽了。
嘴裏雖然淡笑著,可是看著離天毫無波動的臉,她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
臉色微微一變,傳音道:“昨天的事,莫不是你做的麼?”
離天沒有回話,一雙眼看著窗外,神色淡漠。
瑾寒沒有料到他竟然不理自己,有些困惑的跟著看了出去,卻在看到的瞬間,頓時白了臉。
她的氣白的臉,她分明看到,一個可憐的凡人姑娘在賣身葬父,可是一些人卻圍著她,嘴裏笑談著些什麼。
要聽到他們說話很容易,所以,瑾寒才會氣白了臉。
“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的嘴臉。離合宗,就是一個腐朽了的宗門,這樣的宗門,注定是要毀滅的,而我現在或許做不到,那麼,就隻能管管眼皮底下的事情了。”離天在這個時候才傳音淡淡的說著,似乎是故意在等瑾寒發現,再和她說話。
瑾寒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離天沒有接著刺激她,隻是默默的看著下頭的鬧劇,心中,已經為那幾個人,定了死刑。
時值深夜,離天悄然翻身出了自己的房間,才一個閃身落到屋頂之上,卻看到,上頭早就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等著自己。
她雙手背著枕在腦後,睡在布滿了瓦片的屋頂上頭,就好像睡在柔軟床上一般愜意。
許是聽到了動靜,她睜開眼睛,在有著燦爛星光的夜裏,那雙眸子透出的光亮,甚至比星星還要閃耀。
“你來拉。”她低聲開口,坐起身子,緊身的黑色衣物緊緊的貼在她姣好的身軀上,帶著些許魅惑。
“嗯,你這是?”離天看著瑾寒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有些困惑。
“跟著你一起去瞧瞧這世間的黑暗。”瑾寒似乎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說話的瞬間,已經站起身子。
離天深邃莫名的目光落在瑾寒的身上,想著自己昨天看到種種跡象後的不忍,他在想,這個小女人,看過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雖然期待,但是他依舊開口問道:“確定要去?”
瑾寒堅定的點點頭:“確定。”
“那,不要後悔就好。”離天不再多說什麼,似乎,多說也不是他的習慣。整個人如同大雁一般展開身形,落下時,卻沒有絲毫的動靜發出。
瑾寒同樣如同鬼魅一般跟了上去,微風吹過她的臉頰,帶著些許涼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總感覺有些燥熱。
最先來到的,是城外破落的寺廟裏頭,這裏荒廢已久,雖不受人待見,但卻是一些流浪漢和無家可歸的乞丐們的最佳去處。
落在一旁的大樹上,瑾寒的目光穿過距離和空氣,落在了裏頭。
昏暗的光線下,依稀能夠看到裏頭的情景。
白天賣身葬父的小女孩依舊帶著她已經變得冰涼的父親的屍身守在一個角落裏。
周圍也有其他的人在,他們似乎很嫌棄她,覺得晦氣,早早的背過身子睡了。
不過即使有些人沒有睡著,卻似乎忌憚著什麼,沒敢將小女孩給趕出去。
女孩不大,約莫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雙眼睛看著清亮。
她皮膚很白,但是或許是生活所逼,此刻的她蓬頭垢麵,隻能隱約從漆黑如同碳抹過的臉上看出一抹白皙。
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人給打破了,隻見一群人亂哄哄的從外頭走了進來,徑自朝著那個小女孩而去,正是白天那夥離合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