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正想開口問雷宇些什麼,李勳卻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走了進來。
三長老皺了皺老眉,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勳目光毫不斜視的朝著主位走去,實則,卻在每個人發現不了的死角將所有人的表現都收入眼中。
尤其看到三長老雖然看似平靜,但實則是一臉憋悶的表情時,更是舒爽得差點大笑出來。
雖然雷宇找他並沒有什麼事,也沒有投靠他,但是,能因此讓不知內情的三長老憋悶,他還是很開心的。
不夠好歹他有著一宗之主的威嚴,沒有鬧出笑話,在主位上坐下之後,淩厲的目光在殿上掃了一圈,卻沒有說話。
他不主動開口,大殿之內自然也就沒有人開口了,畢竟,是他將所有人招來的,除了雷宇,大家都還不知道是啥事呢。
許久之後,三長老見李勳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老神在在的目光狀似無意的落到了他這邊最後一個人的身上,旋即複又磕上。
那人暗暗叫苦,明白三長老把這打破沉寂的差事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心中叫苦,嘴裏可不敢怠慢,趕忙站起身來問道:“敢問宗主,這次召我等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麼?”
他這話倒也算問得巧妙,畢竟,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也確實犯不著把他們都給叫來。
李勳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是暗自冷笑,心道,你們果然沉不住氣了。
他想著,嘴裏卻說道:“大家可還記得這個人?”
李勳說著,將手中的畫像遞給一旁的弟子,由他去傳遞去了。
那弟子走到每個長老的麵前將畫像放平,以供長老們觀看。
其實不用如此作勢,那些長老自然也是看得清的,畢竟,都是修真者,要是視力差得連這點距離這點東西都看不清的話,也妄稱修真者了。
這畫像他們自然是記得的,可不就是兩年前殺了李勳兒子的那個人麼。
不過,他們都忘記了,這個人,同時也是和上天立下血誓要覆滅離合宗的人,隻是他們自認為離合宗勢大,不屑於將這個理由記起罷了。
他們倒也都沒有主動開口,隻是默默的等著李勳開口說話。
李勳知道,這次自己必須要開口說話了,於是他也不含糊,道:“這個人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當年殺了我兒,後來又和上天簽訂了血契,要覆滅我離合宗。”
三長老聞言嗤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真者罷了,覆滅離合宗?在那之前,他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三長老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離合宗家大業大,如果傾盡全力找一個人的麻煩,想來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在他的眼中,離天不過是一個死人,一個他和李勳爭權的一顆棋子。
“話不能這麼說,這兩年咱們不是沒有找過他,但是卻杳無音訊,這次要不是雷歡偶然碰見,有些麵熟,回到宗內之後又看到了這畫像,恐怕我們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已經現身了。這修真界之大,又豈是我離合宗能夠探尋完的。”李勳淡定的話語落在三長老的耳中,頓時有些晴天霹靂的味道。
他本想反駁,但是想想,事實也卻如李勳所言,於是他不再說話,沉默了下來。
“這次叫大家來,我就是想聽聽大家的看法,看看這個離天要怎麼對付。”李勳見他不再和自己唱反調,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殿上頓時一陣死寂,半晌都沒有說話。
“這,一年之後就是進入秘境的大事了,年輕一輩的高手自是不能出手了,這離天邪乎得很,普通的弟子對他也無用,兩年之前他便能夠在分神期弟子的手下逃得一命,現在修為恐怕也有了長足的長進,不好辦啊。”雷宇看著大殿沉默下來,可不想就這麼下去,於是開口說道。
他這話說的也是事實,所有人聞言頓時啞然,其中三長老一派頓時有人嗤道:“大長老所言不虛,莫不成還要咱們這些老家夥出手不成?這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堂堂偌大的離合宗,難不成還沒有一個能和他比肩的年輕一輩了?”
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要他們出動去滅殺離天的話,即使成功了,恐怕也會惹人詬病,所以,想想也確實夠頭疼的。
李勳卻在這個時候冷聲道:“即使要我親自出馬,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聞言頓時啞然,震驚的看著李勳,旋即勸道:“宗主不可。”
李勳是什麼人?李勳可是離合宗的宗主啊,如果他出手殺了離天,那麼就不是被人說以大欺小的事了,而是要被整個修真界給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