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少林寺方寸之地此刻好像已化作恐怖殺域,凜冬增添的肅殺更是讓山上那些圍觀的人心驚膽戰,濃烈的血腥氣已不停地被寒風夾帶著散開。
“嘔!”
不少人竟然嘔吐了出來。
“來,殺我啊。”
暮東流狂笑著。
“你們要記著,我若不死,你們永無寧日。”
他全身上下早已滿是鮮血,如同血海中打撈而出。
但,還不夠,他感覺到壓力還不夠,還不足以將那種本能全部激發開來。
“哈哈,殺。”
左手折斷了刺入身體中的四五把利劍,隨手朝著撲來的人群扔了過去,內力灌注勁力加持之下頓時無數人缺胳膊少腿,有的更立時斃命。
“咳咳……”
他咳出了血來,一把劍傷到了他的腑髒。
而這一幕頓時讓那些人眼睛一亮。
“魔頭雖然肉身詭異的強大,但此刻已經負傷,諸位同道,連手滅魔。”
他們的攻勢更猛烈了。
暮東流也漸漸感覺到一種極限,內力的流逝已到達極限。
他終究還是個人,不是魔,人力終有窮時。
他手中刀的青色刀身已被染紅,刀身揮甩之下沾著的血液夾著刀意也不時化作恐怖殺器。
他們也看到暮東流漸漸衰減的鋒芒,看著他手中那把恐怖的刀,很多人的眼神都變了,從開始的恐懼慢慢化作貪婪,他們眼紅了,好像,那已是自己的一樣。
“噌!”
這是刀劈入骨的聲音,但暮東流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已是眼睛一縮,隻因刀居然沒有及時抽回來,卡住了,他瞬間刀意一融,好似無堅不摧的鋒利盡顯無餘,那人原本陰謀得逞的雙眼立時死寂,身體被立劈當場。
“橫練?”
但隻在這稍微的空隙之下,迎來的已是群起而來的各種殺機。
終究,暮東流無奈搖搖頭鬆手了,此役雖有進步但對他來說還是不夠。
“他鬆手了。”
“圓月彎刀是我的了。”
“滾開。”
“哈哈,天下第一。”
“……”
詭異的,當暮東流鬆手的這一刻他卻好似被遺忘了一樣。
“唉,浩劫。”
心樹大師退出戰圈滿臉苦澀。
暮東流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繼而冷笑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就連少林武當峨眉這幾大門派掌門都是如此。
“嘣!”
場麵忽然急轉直下,隻見一人拿著那把刀與人對劈之下竟然斷了。
所有人都蒙了,呆立當場。
“圓月彎刀,斷了?”
那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裏的刀柄。
“怎麼會這樣?”
“那是假的。”
有人好像發現了什麼。
“暮東流呢?讓他把真的交出來。”
又有人開口了。
暮東流看到了,說這兩句話的竟是一人,是之前那個老者。
“百曉生?”
暮東流冷目如電。
下一刻,所有人的視線又回到了暮東流的身上,那是一種喪心病狂的貪婪,之前瘋狂的殺戮好像已經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本來,我這雙手是留給我那未知的對手的,奈何你們卻要自尋死路。”
暮東流看著那一雙雙似乎恨不得將他吞噬的眼睛,聲音平靜的開口了。
之前他隻用刀而戰,形意修為毫無動用之下幾乎將他逼入絕境,此時,他已再無保留,也不想保留。
他緩緩走向人群。
“叮……”
隻見隨著他的邁步,身上的肌肉居然不停的蠕動起來,一截截劍尖頓時從身體中被逼了出來。
“今天,你們將會知道,沒有刀的我,才是真正的魔。”
腳步之下,石板已經不停龜裂開來,隻在幾步行走之間,他在所有人的眼裏已化作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久違的熊形,再顯世間。
血氣瘋狂湧動之下,他那沾滿全身的血液瞬間冒起白煙蒸發了起來,一股灼熱的熱浪以暮東流為中心向著諸人漫去,所有人立時都口幹舌燥起來,更甚者須發都有些微卷。
“嘭嘭嘭……”
脊柱關節不停的震顫轟鳴猶如一條扭動的大龍。
然後,新的廝殺開始了。
周身罡氣護體之下,暮東流已如人形兵器,雙手肌肉鼓動,筋脈更如虯龍,身負巨力之下已再無一合之敵。
武當掌教驚駭的看著那被凝滯在暮東流身體外無法寸進的長劍,然後就見一隻膚色散著黑鐵顏色的手掌迎麵而來。
“噗!”
頓時紅白之物染了暮東流一手,隨手一甩,便將那無頭屍體扔入人群中,立時十數人已筋斷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