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女人抄起手來就給夏清漪的背部來了一巴掌,緊接著另外一個又矮又搓的卷發大嬸扯住她的頭發就朝一邊拽去,夏清漪還沒來得及感受背部疼痛時,頭發就被扯得“啊”的痛叫了一聲。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快住手!”柯雨霏推開自己身邊的人,衝到夏清漪身邊將她從幾個喪心病狂的老女人手裏拉了出來。她一頭俏皮的短發已經在和對方幾個人的推搡中變得淩亂,雖然她張開雙臂護住夏清漪在自己身後,可她自己同樣被打了幾下,甚至還被誰用指甲在臉上刮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印。
柯雨霏個子和夏清漪差不多,但和夏清漪不同,她屬於骨感中帶有蠻力的類型。幾個中年婦女和她過招幾下就知道這人不是任憑誰都能想揉想捏的軟柿子,而各自又在潛意識中又覺得理虧,所以紛紛站在兩個女孩對麵。
但她們依舊嘴上不饒人,房東太太更是當著街坊抱胸趾高氣昂的說:“哎呦,幫凶來了啊!你們偷了我的項鏈,還敢這麼得瑟!”
柯雨霏靈動的大眼睛裏麵此時已聚滿了怒氣,“我們根本不會做這種事!再說你這條破項鏈值幾個錢啊!”
山珍海味綾羅綢緞,闊綽的日子她以前又不是沒生活過。這條雞心項鏈是值點錢,可又不是做工一等一的那種,至於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嗎!
和女房東一起合謀這次轟人計劃的卷發大嬸這時走到街坊眼前,用一手手背拍著另一手的手心喊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倆人偷了項鏈還有理了!要不說租房就得看對方什麼人呢,一個夜總會的妓女,一個成天到晚搬磚的民工,這倆人湊在一起能琢磨什麼好事?”
“你閉嘴!這裏有你什麼事,瞎嚷嚷什麼啊!”柯雨霏咬牙切齒地指著她,“我還告訴你,剛才你抓清漪那幾下,我要是等會數出來她掉了幾根頭發,我讓你一百倍、一千倍的奉還!”
卷發大嬸還想說什麼,可見到柯雨霏的表情惡狠狠的真的不像隨口說說,心底莫名害怕了一下,然後就沒敢說什麼。
“雨霏,算了…”夏清漪站在柯雨霏身後,扶著她的手臂不停的搖頭。她累了、倦了,不想再招惹誰,隻是希望能息事寧人。
柯雨霏看著這個臉頰紅腫、頭發散亂的女人,心裏疼得直想哭。這群人真是太欺負人了,她不想放過她們!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本事你們現在找警察啊!”柯雨霏對著一群老女人大喊,可眼裏因為夏清漪受委屈和兩人現在這種艱難的處境而變得濕潤而泛紅。
這時有人開始過來勸架了,可這裏生活的市井小民說話著實的不中聽,“行了行了啊,別生氣,和這種臭侉子咱可犯不上。”
可也有人聽到這兩人的工作地點,撇撇嘴露出嫌惡,“看她們平時本本分分的,沒想到這樣。以後得離這兩人遠點,別再招上什麼病了…”
“你不就覺得我們不給你錢嗎?這是這三個月的房租,給你!”柯雨霏很明白房東找她們麻煩的真實目的,將自己今天剛剛領到的薪水加上找會所當服務員、平時關係很好的小三子借來的錢一齊扔到女房東的身上。“給我們點時間收拾,這房子不住就不住,我們還不稀罕呢!”
“一個小時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倆賤人!”市儈的房東拿了錢,怒氣倒是緩和了點,她警告她們幾句,就帶著眾人走了。
反正這一戶走了她也不虧,下一戶那夫妻兩人比這兩人給的多得多,而且還不會欠房租!
柯雨霏又朝門口罵了兩句,關上房門立刻回身去查看夏清漪的傷勢,卻發現她已經嗚嗚咽咽的哭了。
夏清漪泣不成聲,痛恨自己真的像個瘟神一樣帶不給姐妹好運氣,“雨霏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別亂想了,這就是那老女人的預謀!倒是你,你吃過飯了嗎?”見她嘴唇慘白,臉色也不好看,雨霏不禁關切地問。
夏清漪淺歎搖頭,“沒…”
柯雨霏心裏一搐,她也想哭,卻還是強壓了下來。現在清漪已經垮了,她就更加不能顯出脆弱的一麵!她為夏清漪擦掉眼淚,又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拍拍夏清漪的肩膀,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天下這麼大,我們有的是可以住的地方!我們先收拾東西,等會拎上行李直接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