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大草原上，一片空曠寂寥。
烏凡的養父是烏拉部退役的士兵，烏凡是烏拉部掠奪完關外小寨回程時被發現的，當時他正躲在一個草叢中。烏凡的養父因為斬殺駐紮在小寨內駐軍的隊長，所以把眼神充滿恐懼和驚慌的烏凡賞賜給了他，他的腿也是被駐軍隊長臨死砍斷的。烏凡以前是孤兒，他隱約記得是鬧幹旱的時候被他的父母賣給小寨中一戶人家，其實烏凡是被交換的，人一旦生命受到威脅，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自己的孩子不忍心吃，所以隻能易子而食。烏凡之所以能幸免於難，是因為來寨子的駐軍帶來了少許的賑災糧，才沒有被吃掉。村寨滅亡後被帶回烏拉部的烏凡經常被欺辱，因為他不僅是奴隸而且是個漢人。
如果烏凡不是連夜出去找那隻丟失的一隻羊，他也會死在馬匪的刀下。當烏凡回到部落時被嚇呆了，屍體到處都是，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烏凡心裏沒有一點悲傷，因為他們每一個都打罵過他。烏凡的驚叫聲嚇走了在屍體旁邊飽餐的禿鷹。烏凡在淩亂的帳篷裏發現被賞賜給他的主人或是養父的漢人婦女，她的衣服已經被扒光，看著那個對他照顧有加的麵容，烏凡感到悲傷和憤怒。烏凡隻能找塊破布搭在她身上。烏凡決定離開這裏，因為他不知道馬匪還會不會回來。
烏凡從幾個帳篷中找到一些羊肉，馬匪搜走了所有值錢的物品，烏凡發現了一個酒囊，搖了搖發現裏麵是空的，烏凡裝滿了水帶著一些衣物離開了那個屍橫片野的地方。
烏凡躺在草地上看著那隻朝夕陽方向飛走的雄鷹，心中充滿了羨慕和渴望。“該死的馬匪”，烏凡大聲的抱怨道。烏凡已經在草原上流浪三個月了，憑借在草原生活的經驗和捕捉兔子的本領他沒有餓死。他是向著南方走的，因為那是大唐的方向，烏凡和他養父的那個漢人妻子或是奴婢聊天時，她告訴烏凡在烏拉部的南方有一個國家，那個一個美麗富饒的地方。大唐有很多烏拉部沒有的東西，那裏的人長得都和他一樣。
烏凡不覺得他是小孩了，因為他昨天剛過了十五歲，他的生日就是他被帶回來的那一天，烏凡不知道是應該感謝那群馬匪，總之他覺得在草原上流浪的生活比在烏拉部要好百倍。烏凡突然看見遠方的一縷縷青煙感到非常的激動和高興，他終於走出草原來到幾年前被帶走的地方了。
烏凡看著那個不大的村落內心感到陌生而又親切。烏凡快步走向正在村旁地裏勞作的一個人。走到麵前烏凡發現是一個骨瘦嶙峋的老者，常年勞作使他皮膚曬的很黑。他正麵色不善地盯著烏凡。
烏凡感到非常疑惑，停下腳步，他突然想到他身上穿著的是胡人服飾。“胡人來了，胡人來了”突然老漢大聲叫道，並舉起手中的木鋤揮向烏凡。烏凡嚇得轉身就跑，被老人叫聲吸引而來的還有幾個在地裏勞作的中年漢子，他們聽到老者呼喊聲都拿著“武器”衝向烏凡，“抓住他，他是胡人的探子”，有人大喊道。烏凡聽到跑得更快了。
因為經常捕捉野兔的烏凡練就了一雙利索的腿腳，才避免被群毆的噩運。追了一段路，烏凡的身影消失了，烏凡匍匐在地上看著那些農漢罵罵咧咧的回去了。“怎麼會這樣？是了，一定是胡人部落經常來此掠奪，他們才會如此憎恨胡人。”烏凡害怕他們通知鎮守邊關的駐軍。他休息了一下就朝著村寨東邊的一座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