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做了夢嗎？
沉墨打了個哈欠，套上了床坎邊上的長衫，她一麵穿好，一麵道:“來了來了。”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昨天的楓亭。
“公子問你好了沒有。”楓亭甩了甩頭發，靠著門檻上開口。
沉墨白了他一眼:“你打擾了我的美夢啊，洗的頭發沒幹嗎？甩毛甩。”
楓亭動作一僵硬，隨即大喊起來:“喂喂！你懂什麼！”
沉墨淡淡地嗯了一聲，用了一個清身術直接下樓去了。
“要不要這麼無視我！”楓亭哼了一聲，默默地轉身收拾行李去了。
樓下人很多，沉墨卻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裏渾身散發著冷氣的江南。
“玖年！”沉墨直接叫出江南的字，惹得一群人默默轉頭看。
玖年這名字，真的是……
太娘們了……
江南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他皺眉，撇過頭去。
“玖年你怎麼了。”
江南突然發現遇到“明沉墨”就是個錯誤。
“沒什麼，吃早飯。”江南硬生生從嗓子裏擠出六個字。
“修仙之人早該閉食五穀。”雖然這麼說，沉墨卻仍是坐在了江南的對麵，隨意從桌子上取來一個玻璃瓶。
“這是什麼？”她打開，是碎沫一樣的東西，看著金黃金黃的，甚是誘人。
還未等江南開口，沉墨已然往嘴巴裏倒了接近半瓶。
江南:“……”
周圍的人也表現出一種驚恐之態。
“怎麼了？”見此，沉墨皺皺眉，她又從江南麵前端過來一個碟子，見裏麵的液體宛如可樂一般，說一不二，同樣喝下去了。
“今天的早餐有點奇怪啊……”沉墨擦了擦嘴巴，卻看到站在一旁已然呆愣住的店小二。
而他的手上，是一籠軟軟綿綿，熱氣騰騰的包子。
轉頭，便見江南艱難地開口。
“你，你把醋和金黃辣椒調料，都吃了……”
周圍人:“……”
沉墨:“……啊？”
“你不會就吃這些吧？”江南一臉黑線地看著她。
沉墨一笑，甚是隨意地開口:“不是啊，我隻是沒有味覺。”
隻是不知道味道而已。
“沒有味覺……”想起沉墨的遲鈍，江南皺皺眉，突然問道，“你，你不會聽覺……”
“遲緩下降。”沉墨淡淡接過裝著包子的籠子，用筷子夾了一隻，顧不上熱氣騰騰，直接塞進了嘴巴。
江南沉默了。
“很燙。”他夾起一隻包子，望著沉墨，忽而低聲開口。
“啊？”沉墨吞了下去，迷迷茫茫地看向江南，“你說什麼？”見江南嘴巴一動，卻是又閉上了，她無奈道:“所以你下次說話大聲點啊。”
出乎意料的，江南點點頭，他也是一口吞下包子，灼熱的溫度轟然襲向江南的喉嚨，說不出的痛感以及難受。
江南卻也像是感覺不到一般，一個一個地夾起包子，然後，塞在嘴巴裏麵。
很用力很用力地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