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主任:“根據我們醫院的化驗結果看,初步肯定這三個人是食用了一種叫‘白毒傘’的毒蘑菇而中毒。這種蘑菇在我們地區比較少見,主要分布在吉林省黑龍江省的林區。目前我們地區的農貿市場上基本沒有這種蘑菇,就是有也是很少有人出售這種蘑菇,如果少量地摻進去誤食之後也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看來,他們三個人是服用了大量的這種‘白毒傘’,他們不象是誤食,如果能夠集中這麼多的白毒傘使他們誤食,那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在我們地區很難找到這種蘑菇。”
仇若水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公安局一定會調查蘑菇的來源,小玉出走的這一招,自己又占領了製高點!她為自己的決策暗中慶幸!公安局調查蘑菇去吧,等你們找到之後,黃瓜菜都涼了!魯英傑:“姚主任,您是病毒學的專家,您說這個司馬和那兩個死者的區別怎麼差這麼多?”姚主任:“雖然他們食用的毒蘑菇已經足以致命了,主要的是他食用的比那兩個人量少,在加上他個人身體素質的原因和我們搶救治療,他的情況比那兩個要樂觀的多。你沒看見他剛才還直喊疼嗎。”
此時的仇若水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她感覺情況有點不妙!魯英傑:“謝謝姚主任,你們盡力搶救吧,這個人是非常關鍵的一個人,我們需要他能夠講話!”姚主任:“沒有問題!不過這個患者剛做完氣管切開手術,一時還不能有生命危險.我們盡我們的努力做到讓他早點說話.”魯英傑看了仇若水一眼說:“聽姚主任這麼一說,我才放心,要不然我們還得折騰。你也心裏有底了吧!”仇若水:“是啊。我還想看看那另外的倆個人----”魯英傑:“反正他們已經死了,我們還是先顧活的吧!仇若水,你還是到我們局吧,你得把他們三個人在方臣家吃飯的情況說一下,我得給你作個筆錄。”仇若水:“好吧。”她無奈的跟著魯英傑走向警車。他們倆走在醫院門口時,兩個女警察也跟在仇若水的身後,對魯英傑說:“魯隊長我們也回局裏”魯英傑說:“順路,你們三個都上來吧”
仇若水坐在車上頭腦裏不停的思索,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雖然不是很完美,已經算是比較成功。所差的就是司馬還沒有死去。她不後悔,他想起在招待所第二次看到司馬的時候自己說的一句話‘讓上帝決定他的去留吧’的時候,她想,這也許是天意!到了公安局,魯英傑就對那兩個女警察說:“把仇若水帶到審訊室!”自己徑直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仇若水畢竟是剛愎自用的人,到了審訊室一點也沒有害怕的表情,依然十分平靜。她心裏想:司馬雖然活下來但是要開口說話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倒要借此機會看看魯英傑他知道多少!魯英傑手裏拿著一遝材料,和一個水杯,坐在仇若水的對麵:“我們開始吧!”他既是對仇若水又向對旁邊記錄的人說。“仇若水,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仇若水淡淡的一笑:“你肯定要問我說他們在我們家吃的蘑菇是誰做的?在那裏買的?”“你太低估了我們的偵察能力了。我們的智商不向你考慮的那麼低。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我早已經找到了答案。”
仇若水心裏琢磨,魯英傑還裝腔作勢的詐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是嗎?魯警官,我倒想聽聽你們的答案!”“好,我就說一下,有的地方不詳細,你在補充。你利用工作之便從你老家搞了些白毒傘,利用司馬他們去方臣家吃飯的時機,下毒手害死了他們;然後,你又打電話給小韓製造你們出去吃飯的假象,可是你忽略了一點:野味山寨3天前就不營業了,他們也在裝修!他們是在方臣家吃完飯就到水利局招待所了。”
仇若水心裏不覺一震:呀?!他知道的這麼詳細?!不!他們是詐我。她看了他一眼狡辯道:“魯警官,我佩服你的想象力,你作刑警真是屈了你的才幹,你應該去寫小說。不過,你也忽略了一點:即便是野味山寨3天前就不營業了這能說明什麼?這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可以去問司馬他們,他們告訴我的。至於什麼‘打電話給小韓製造你們出去吃飯的假象’是典型的推理,我還想問問:那小韓在我們四個人麻將打完出去的時候既然沒有看見我們出去,那就更說明了他們也沒有看見我們還在房間裏!他們既然什麼都沒有看見,你的推理不就不攻自了?”
魯英傑心裏說,仇若水果然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魯英傑說:“仇若水,如果,你願意聽我嚴謹的推理的話,我就給你仔細說一下,不過,細節我就省略,反正你能夠聽明白。你為了替史德森報仇,就利用富仇氏的名字買了一個手機,給方臣和司馬他們發恐嚇短訊,然後你首先殺害了方臣。”仇若水:“我殺害了方臣?!”魯英傑說:“對!是你!殺害了方臣之後,你利用出差到吉林的時侯,在老家帶回毒蘑菇,借方臣父母親答謝司馬舉行家宴的時機,巧妙的讓方玉下櫥,毒死司馬他們,造成誤食毒蘑菇的假象,然後叫方玉躲避我們調查,為你留下時間。你希望我們在調查毒蘑菇的來源和尋找方玉的時候,你乘機到美國去旅遊逃避法律的製裁。以上是我的推理,雖然不是很生動,但是很簡練。我希望你能夠迷途知返,現在你交代,我可以視為你有自首的情節,在將來量刑時候也好爭取寬大處理!”
仇若水蔑視的一笑:“謝謝魯警官!我聽不懂你這小說般的邏輯推理。我也不用什麼迷途知返爭取寬大處理!因為我知道,推理的關鍵是在於‘理’,也就是說人們常說的‘道理’,你的推理之所以站不住腳是因為不和乎邏輯,沒有道理!我真不敢恭唯你蹩腳的想象力!首先是我跟史德森非親非故,隻是一般同學,我為什麼要替他複仇?!你有什麼證據?方臣和我是新結婚,他是我丈夫,我為什麼要在入洞房隻有我們倆的時候殺他?你有什麼證據是我殺了他?!其次,在我知道司馬他們食物中毒的消息,到縣醫院見到你的時候,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我從水利招待所直接來到醫院,我根本沒有見到方玉,我怎麼叫她躲藏了?至於我在老家帶回毒蘑菇簡直是無中生有!難道你們辦案不講證據,光憑‘推理’?”
在審訊室的隔壁,李處長和趙局長通過閉路電視看的清清楚楚,他們都關注這場關鍵時刻。
李處長說:“老趙,我早就提醒你們,要辦成鐵案,先不要急於收網,你看,沒有想到這個嫌疑人這麼狡猾,這樣的審訊多被動?!”趙局長也有些著急,這個魯英傑,怎麼能這麼問案,太操之過急了!這個仇若水真是有備而來。趙局長他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心裏暗暗為魯英傑著急:小子,你可要給我爭口氣!
李處長也有些坐不住,就憑掌握那個發恐怖短訊的手機這點證據,就急急忙忙地抓人,太草率!這是年輕幹部的通病。這時,預審員張科長有點著急,他拍案而起:“仇若水,你不要有僥幸心裏,你隻有老實交代才是你唯一出路!”看到張科長這麼急頭白臉,這時候的仇若水心裏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十分得意:這幫廢物,也不過如此!仇若水藐視的說:“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在你們的一畝三分地,你們這麼多人對付我一個小女子,還這麼聲嘶力竭,簡直是可笑!”
張科長氣的漲紅了臉:“仇若水,你要端正態度,……”仇若水:“端正態度?!端正態度的恰恰是你們!你們為了顯示你們的智商,就非得要把明顯的失足墜樓、和食物中毒案件辦成謀殺案件,嫁禍於我。如果你們的推理成立,你們可就成了英雄,可以在全省產生轟動效應,你們抓一個連殺四人的女凶手!報功邀賞,升官發財!”
審訊室裏氣氛特別緊張,看著仇若水的囂張氣焰,魯英傑倒十分坦然,他依然如故地沉著應戰,他觀察仇若水的一舉一動,他知道,這個仇若水如果不是采取不正當的手段進行複仇,如果她不是現在的犯罪嫌疑人,她將是一個有作為的人。可惜,她陰差陽錯的走上了這樣的道路。他不由得產生憐憫與惋惜!
魯英傑從思緒的狀態中走了出來,看著眼前外表陽光內心黑暗的對手平靜的說:“我實在不想浪費時間,但是,我怎麼也不能不滿足你的好奇心!你一定認識他吧”他指了指在審訊室裏坐在錄音機旁邊的警官。這時那位警官摘下帽子衝仇若水一笑說:“大姐,你不認識我了?咱倆真有緣分,你不但坐我的車,我還能夠親自給你錄音!你看看效果行不?”仇若水仔細一看:啊?!是那位拉她到方玉飯店的出租車司機!
那位警官熟練地打開錄音機:仇若水聽到:“……這麼辦,我這有兩千元錢,你趕緊買個車票到你老婆婆家去躲幾天,……等你回來之後,問起蘑菇的事情,你千萬別說咱們家自己采的,就說在市場上買的,這樣就是真的因為司馬他們吃了咱們做的菜中毒,也是誤食了毒蘑菇。……如果過幾天沒有什麼事情,我給你打電話,你再回來。……你看這樣行不?……玉姐,你回去跟姐夫研究好,就說你昨天晚上走的,告訴姐夫千萬別說是今天走的!明白不?!……”
此時此刻,仇若水的心裏防線頓時決堤!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審訊室裏的空氣一下子仿佛凝固了。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她現在是臉色倉白魂飛魄散!慢慢地低下了頭!魯英傑:“你聽我們在出租車裏錄製的音響效果還不錯吧?”仇若水半天沒有說話,她好像從夢裏回到現實,她平靜的說:“不必了再放了……”魯英傑:“好!你很聰明,不過,你一定想不到司馬回活下來,你也一定想聽聽我們昨天在醫院裏給司馬錄製的效果吧?由於他當時剛剛蘇醒的原因,所以說話聲音不太完整,不過也說明問題。希望你仔細的聽一下。我也是剛拿到帶子,隻聽了個開頭,也許我們倆一起聽完之後應當能夠節省不少時間。放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