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蘭尼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回到麵館裏。
轉過身來便動手將麵館打烊。
開始收拾碗盤,蘭尼高高的個子來到我麵前,他有些尷尬地搓著手,用不及溜地中文問我:“艾,我剛才演得還好嗎?”
我看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蘭尼仍舊站在那沒動,兩隻手又在身上的圍裙上抹動幾下,這動作表示他還有話要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
挑挑眉毛,他歪了下頭,“艾,其實我覺得,你們倆也不見得就真走到沒法回頭的境地,他畢竟是被你朋友騙了,現在他知道自己做錯,誤會你了,那你就應該給他一次機會,我相信解開誤會之後的你們,如果和好的話,一定會更加的珍惜對方,生活也能更幸福。而且,你們就這樣的分手,那當初害你們分手的人,可就是——就是那個,什麼快,什麼痛了。”
“是仇者快,親者痛,蘭尼,這些道理我都懂。”
蘭尼一幅不了解地樣子,皺著眉,“那你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呢。退一步什麼天空來著?”
垂下視線,淡淡微笑,“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在我們之間不僅是誤會,還有失去信任之後,發生的一連串的痛苦記憶,那些痛苦的記憶,還引發了一係列的後遺症。”
他急急對我說:“艾,解鈴還須係鈴人,在哪裏跌倒,就該在哪裏爬起來,你這樣,對以後的生活也會受影響的,說真的,你是我見過,除我媽媽之外,最好的女人,我希望你幸福快樂,不想你過得不快開。”
“蘭尼,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我是沒辦法再去麵對一個根本不信我的男人。”
沉默片刻後,蘭尼便也不再出聲,他隻是看著我,看著我。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外麵雪越下越大了,他還站在那沒離開。”他說著向著我呶了呶嘴,示意我看向窗外。
我本能向著窗前緊走幾步,可也就是走了兩步,便停下來,“他願意站在雪裏,就讓他站了,等他冷了累了,就一定會離開的。”
又擰開自來水,我繼續洗淨盤子,再一一擺放好。
蘭尼重新走進廚房,開始著手準備明天用到的食材。
心裏頭有些混亂不安,時炎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一旦被他找到,恐怕又要像當初一樣,對我糾纏不清,要不是季洲事先給我消息,我今天一定措手不及,慌亂了。
隻是,這的氣溫很低,外麵又是風雪交加,相信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就會凍住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季洲。
“季洲。”
“艾艾,你那邊怎麼樣了?時炎去找你了嗎?”
電話剛一接通,季洲就急急地追問。
我握著手機向窗外看,隱隱地能看到窗外仍舊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時炎還沒有離開。
有些慌亂地別開視線,等在外麵的我心緒難安,“他來了,我已經把跟別人交往的事都告訴他知道了,可是,他還站在外麵,沒離開。”
手機裏一陣沉默。
好一會季洲都沒有出聲。
“季洲,季洲?”就在我以為掉線了的時候,手機裏才又傳出季洲的聲音:“甄艾,你知道嗎,房冰燦和你那個閨蜜,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季洲的話令我聽得心頭發緊,“她們倆怎麼了?”
“時炎始終是個恩仇必報的人,眼裏頭不揉沙子,房冰燦被查出挪用公款數額特別巨大,以及一些商業犯罪等幾項罪名,被判入獄七年。”
“這是真的嗎?”時炎到底還是沒有放過她,坐七年牢確實有些重,但這也是她罪有應得。
“嗯,房冰燦在以後的七年裏,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裏,都得在監獄裏生活了。”他說。
轉念想到豆瘐,心裏就是一緊,問:“那豆瘐呢?就是我從前那個閨蜜。”
“你那個朋友被車撞了,後半輩子隻能坐在輪椅裏度過了。”
“這些真的都是時炎設計的嗎?”我一下子感覺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說不定他現在就躲在不遠處看著我,我這樣想著,往四周環視了一下。
結果,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時炎的身影。
手機裏,季洲又深歎一聲,“這個問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回答。所以,甄艾,時炎認定的事,他不會輕易的改變。”
“季洲,你想說我的都明白,可是我們就算複合也不可能給對方幸福。與其在一起互相折磨,那不如就早點分開。”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其實,在我私心裏,並不希望你們走到一起,那樣的話我……”
“季洲,我這要打烊了,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
掛斷後,我握著黑下去的手機,心情變得亂七八糟地。
急急地轉過身,進到後廚去找蘭尼。
當時,蘭尼從後門一直將我護送回家。
我的小空間一如既往地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