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麵的阿青雖說不是故意聽牆角,但也做不到麵不改色心不跳啊,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子,誰還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那張紅透的臉低得不能再低,兩手不自然的疊在一起,擋住了胯下的尷尬。
添香也是打小在霓裳閣長大,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自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收拾完院子往這邊撇了一眼,看見尷尬的阿青,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添香的笑聲,阿青一僵,更加窘迫。
“不知羞。”
“也不知道是誰胡思亂想,還說別人不知羞。”添香才不示弱。說完,還示威的衝阿青吐了吐舌頭。
聽添香這麼一說,阿青更加難堪,隻想把自己縮得誰也看不見。添香掃了一眼被阿青巧妙擋住的部位,就背過身去,忍笑出了院子,她得給姑娘備水去了。
阿青雖然沒有抬頭,但是直覺告訴他,添香這丫頭什麼都知道了,真是要命啊,這以後見了她豈不是都抬不起頭來了?心裏哀嚎,爺!我想被派外差!
對著沒人的院子,阿青自言自語道:“啊,我突然想起來,爺吩咐我外出買東西的,我怎麼忘了?現在去現在去。”一邊念念叨叨,一邊假裝無事的晃了出去,隻一隻手奇怪的拎著身下的外袍邊腳。
睡到戌時四刻的兩人,早忘了晚膳這回事,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慶王抄起被自己撕破丟在地上的抹胸,認真的看著,紅綾羞,一把搶過來,塞到床裏。“都撕破了還看。”
“我就想研究研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讓我像著了魔似得一點耐性都沒有了。上麵是不是有什麼香啊,什麼咒的,我得看清楚。”那調侃的口吻,促狹的笑顏,惹得紅綾又羞又氣。
“你還說!我就這麼一件紗的抹胸,才第一次穿就讓你給撕了。”紅綾沒好氣的責怪。那樣子,像那件衣服是多麼了不得的珍貴之物。
“這就是你給琳琅閣的姑娘們新畫的樣式?”慶王研究了一下,發現這正是最近京城紈絝圈裏熱議的紗製褻衣。
“嗯,不錯吧。”紅綾一臉誠懇的表示,求表揚,求誇獎。
慶王好笑,“是挺勾人的,連本王這個資深紈絝都把持不住。難怪,林老來說秋娘最近都樂瘋了,生意瘋漲了三成。”
“有這麼多?”紅綾也很驚訝。
“你個小東西就是鬼點子多。說說?想要什麼賞。”慶王寵溺的捏了捏紅綾的小臉。
紅綾開心的在慶王懷裏蹭來蹭去,“不要不要,什麼都不想要。有爺萬事足啊。”
慶王聽了紅綾這樣哄孩子的話,又被紅綾的毛腦袋蹭得很癢,把她往懷裏摁了摁,心裏開心無比,甜滋滋的也說不清是什麼味道。“臭丫頭,就你嘴巴甜。反正生意是交給你啦,隨你怎麼折騰吧,別把我這一王府的人餓著就行。”
紅綾不服氣的抬頭白了慶王一眼,“那哪兒能啊?我就那麼沒本事?你等著吧,我要給你掙出一個富可敵國。”紅綾信心滿滿,說話都氣勢十足。
慶王看紅綾的樣子,笑嗬嗬的道:“我向來知道你做生意有一手。以後這偌大的慶王府可就指望姑娘了。綾兒,今後你可得養我哦。”
“貧嘴,起來吃點宵夜再睡,好餓。”紅綾用小指頭在慶王胸口戳了又戳。
自那日之後,慶王真的把府裏所有的紗料都搬到紅綾院子裏來了。還特意撥了三個繡娘過來伺候。看得紅綾都傻了眼,這家夥要不要這麼誇張?一句戲言,至於麼?不會是讓自己把這些衣料都做成衣服吧。那得穿到什麼時候?要是真天天穿了,每次他見了還不都要那啥啥啥?這可不行,調和最重要,多了傷身啊。紅綾壞壞的盤算著要不要也給王爺製些紗料的褻衣褻褲,嘿嘿嘿,不知道穿上了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讓人一看就流口水呢?話說,慶王的身材雖算不上健美,但是也沒什麼贅肉,皇家基因,比例還是挺好的。比起那些腦滿腸肥的二世祖來說,已經算很不錯的了。盛傳慶王紈絝,紅綾是越來越不信了。
主院裏,這幾日的事情逐一傳到了慶王妃這裏。
“娘娘,這王爺也太寵那個舞姬了。每晚都在那邊留宿不說,還總是什麼好的都往那邊搬,連府裏的生意也給那位掌了,真是過分。”
“芝蘭,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紅綾得王爺的心那是好事,你不覺得如今的王爺比以往都開心麼?承泰也挺喜歡她的,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