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青山聳立,雲霧繚繞。近處,碧草成片,巨樹遮天。
一個帶血的男孩,用細嫩的小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狠狠地踢著一棵小火樹,怒道:“你怎麼如此狂躁,你給我下來?”他叫圖咖,今年三歲三個月,聖潔城城主圖天的獨生子。因為自己的小夥伴都被家長逼著練功讀書,所以隻能和溫順可愛的小鬆鼠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陪他玩了一年多,從來沒有惱過的小鬆鼠,最近性情大變,異常不安,今天更是變本加厲,狠狠地撓了他一下,逃到樹上不停地上躥下跳。
“圖咖……圖咖”沙啞與甜美的聲音在遠處一前一後間隔響起。嗓音沙啞的小男孩是城頭屠戶不收錢的小兒子不封侯,因其長得尖嘴猴腮,小夥伴們送他綽號“猴子”。聲音甜美的小女孩,家住城裏,出身高貴,有一個博學多聞的父親。
圖咖知道自己的小夥伴來了,不再與小鬆鼠計較,一轉身,邊跑邊喊:“猴子……詞音……”
心地善良的詞音,上前抬起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圖咖臉上的血,說道:“你怎麼流血了?這是誰幹的?真是的!”
猴子用胖胖的小手也蹭了一把,舔了舔手上的血,吐了一口唾沫,笑道:“人血與豬血都一樣,鹹的。”
圖咖噗嗤一樂,說道:“你們不在家練功讀書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切都怪怪的。”
“以後再也不讀那些亂七八糟的鬼玩意了。我老爸最近幾天雖然依舊火爆,但是對我慈祥開明多了。”猴子像出了籠的小鳥歡喜雀躍地問道:“哪裏怪了?”
“為什麼小鬆鼠的脾氣暴躁了?為什麼你老爸的脾氣突然變好了?為什麼山裏的野獸更煩躁了?為什麼天上的祥雲開始慢慢變顏色了?”圖咖沒有停頓,一口氣說完,就像一個連珠小鋼炮。
猴子閃了閃長長的睫毛,恍然大悟:“對啊!還有…還有,不知道為什麼聖潔湖在子夜時分,總會傳來一陣陣讓人害怕的啼哭聲。”
圖咖與猴子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把目光轉向一處。
詞音看著不太正常的圖咖,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道:“你這是什麼眼光啊?”
猴子唉了一聲,說道:“你怎麼這麼笨,我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詞音怒道:“你們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啊!但我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
“你老爸那麼寵你,什麼秘密都與你分享,你怎麼也不知道啊。”猴子一看詞音生氣了,趕緊換了一種語氣,一種態度。
詞音好像想到了什麼,沒有忍住笑出聲來:“我不僅知道很多秘密,我還知道你老爸根本就不是殺豬的。你家雖然掛著個賣肉的招牌,但是你家殺過幾隻豬啊?其實你老爸是個稱霸一方的至尊。至於你們的疑惑,你們最好找圖咖的老爸問個明白”
“哎!別提我那自私的老爸了,既不與我分享秘密也不教我練習功法。”得不到答案的圖咖突然情緒大變,踢起了許多斷草。
猴子詫異了一下,連忙拍了拍圖咖的胳膊,安慰道:“你老爸多好啊,除了讓你盡情地玩瘋狂地耍,其他事情一概不要求。不像我老爸,一會讓我練功一會讓我讀書,煩都煩死了。好了,別生氣了,咱們去湖邊找胖熊問問。”
火樹挺拔吞雲吐霧,梧桐參天引凰住鳳,陽光斑駁樹下起舞。湖中濺起的水花隨風進入巨樹林中,落到銀色的蠶絲軟甲上,時間不長,水花蒸發,一個個小小的汙點就像雪地上麵的鉛華。
幾個正在水中打鬧的孩子,看到圖咖正在走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鑽到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