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的時候總是一門心思的據理力爭,其他的一概拋在腦後,這腦子,還真是閆澤珩該有的。
耿墨皓也跟著坐了起來,伸伸手臂,想要把閆澤珩拉到他身邊,麵前的小人卻一臉傲嬌,揚著下巴,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裏探了出來,擺了擺。
“停,你少碰我,我們還在吵架呢。”
耿墨皓被她逗笑了,直接拽過來按倒。“現在已經淩晨了,是不是太晚了,先睡覺。”
“耿墨皓!”
閆澤珩抱著被子,壓低聲音吼他,眼睛瞪得溜圓,把目光當成飛刀,一記記射過去,恨不得把對麵坐著的男人削成肉醬。
“在外麵瘋到這個時候,你覺得自己做得對?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泡酒吧,別在外麵喝酒,怎麼就是不聽?真當酒吧是什麼好地方?”
他質問的話語接踵而至,閆澤珩張張嘴,又閉上。
麵前這個男人的那雙古銅色的眸子,依舊溫和,她卻明顯覺察到了他的不悅。
“那個,我不是沒醉嗎?”
閆澤珩小聲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但偏偏喜歡喝。說起來,還真有些奇怪,這次下肚兒的不少,偏偏一點事兒都沒有。閆澤珩眨眨眼睛,用手指戳了戳耿墨皓的胸膛。
“阿皓,你那酒吧裏的酒是兌了多少水啊,我都沒事兒。”
耿墨皓瞥了她一眼,躺在她身邊,“你該問的是我特意給你兌了多少水。”
“我去!”閆澤珩翻身壓到耿墨皓身上,瞅著他,眼睛瞪得更圓了,“合著本小姐今晚上是花錢買水喝了?你太黑了吧。”
“你知道給我兌水,怎麼我買單的時候不給我少算點錢?”
被當著肉墊的男人再次施舍了一個“無藥可救”的眼神,幽幽地吐出一句,“我又不傻。”
“今天,顧尋和你談什麼了?”
“說到了他那個雙胞胎姐姐,他也挺可憐的,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偏偏他那個姐姐還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個弟弟……”
或許是出於習慣,耿墨皓聽著她發著感慨,皺了皺他的眉頭,“睡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該開學了。”
“是啊,”閆澤珩摟著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了親,“下學期要回S市上課,就見不著你了。”
“這麼不想跟我分開?”
閆澤珩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搖搖頭,柔軟的發絲蹭著他的皮膚,絲絲滑滑的。
“我會常去看你的。”
眾高校開學的日子,九月一日,一如既往地壞天氣,陰雨綿綿。返校的學生打著傘拉著行李箱,腳步匆忙。上學這麼多年,好像每次新學期開學不是陰雨作怪便是飄雪肆虐,之前覺得糟糕,現在倒也習慣了。
閆澤珩盯著窗外,被雨水衝刷著的車窗,讓外麵的景象看起來有些不真切。
無所謂了,反正她心情也不好,配這樣的天氣,正合適。
本來今天耿墨皓是要來送她的,可偏偏都要出門了,來了個電話,耿墨皓一句“抱歉”丟下她便走了。
“夫人。”
閆澤珩回過神來,拍了拍臉頰,扯出一個笑臉,“當年我去公司,你可沒少‘照顧我’哦。”
駕駛座上的男人回過頭來,一臉苦笑。
這個男人她還是有印象的,叫葉靳南來著,聽聞是耿墨皓帶進公司的,一直以來就這麼跟著耿墨皓做特助,職位,雷打不動。
“夫人,我隻是傳話。”
“耿少對待工作一慣認真,不允許有半點瑕疵,當年讓您重做或是加班,也是迫不得已。”
葉靳南訕訕的開口,前一句是實話,說的時候可以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但後一句話……他隻覺得自己命好苦,明明自己隻是個傳話人,那些都是自己老大的意思,現在可好,老大的婚姻幸福美滿,黑鍋卻要他來背。
當年耿墨皓那句“你自己想辦法,盡快把她給我弄走”,他至今記憶猶新,問題是他也不能直說呀。
隻能說他一向敬重的耿少太會玩兒了,先叫他把人得罪了,現在又追到手裏做老婆,他們幸福美滿了,獨留他自己在這兒艱難求生。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自己的老大,不然怎麼能這麼惡整他?
“葉特助,這話,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嗬嗬,您要相信我。”
閆澤珩賞給他一記白眼。其實她是知道的,當年全是耿墨皓的手筆。而葉靳南也雖是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時常拿些糖果、果脯給她,哄哄她。
“其實那時您加班,您什麼時候走,耿少便什麼時候離開公司,隻是叫保安部不用管他,所以您一走,整個辦公樓便熄燈,您覺得就留您一個人了,實際上,耿少就在您身後跟著呢,而且還一路偷偷跟著您,直到您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