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是真的生氣了,他知道阿蘿倔,隻要是她想要做的事便無論如何都要做成,從前楓都會遷就著阿蘿,極盡全力的滿足她的要求,可現在卻不行,阿蘿現在是倔強不要命了!
阿蘿看著楓,眼中甚至急出了眼淚,她哀求道:“我想……我想看著,看著他好好的……”
楓看著阿蘿,他說不出什麼了,自己一向疼愛的妹妹現在遍體鱗傷的出現在自己懷裏,楓沒辦法了,也隻能妥協了。
“好……”就這樣吧,讓她看著,也安心了。
一切都慌亂又快速的進行著,浴桶裏有好多阿蘿的血,幾乎熬幹了阿蘿,而現在巫醫們也從侍女手裏接過了一桶桶的藥汁,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苦澀的味道,看起來是很猛烈的藥吧,而最後,竟是拿出了小半盆的蠱蟲屍體盡數倒進了浴桶。
這浴桶裏的所有東西除了藥汁以外,其餘的竟都是讓人難以想像的,這時巫醫請沐靈幾個女子讓出了屋子,阿蘿看到這裏,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沐靈幾人便帶著阿蘿一起出去了,而裏麵僅留下的盡數都是男子,巫醫把嚴斐然身上的衣衫盡數脫去,幾人合力把他抬進浴桶,隨後便拿出了針灸在他身上紮來紮去,這樣古怪的醫治方式饒是見過了很多大場麵的幾人也著實是疑惑不已。
“這是我苗疆的秘術,藥水什麼的都是我們苗疆最猛烈的毒藥,這些蠱蟲也是最毒的,總之這是以毒攻毒。”楓這樣解釋道,幾人也都明白了一些,隻是之前阿蘿的行為以及她和楓說的話大家還是不太能理解,楓索性也一次說了個遍。
“我們苗疆皇族一向善於煉蠱,又流傳著兩個古老的秘術,也可以說是禁術,因為之前沒人敢用這些,那兩個秘術其中一個便是召喚之術,這召喚之術與其餘的不同,這是要用自己全部的氣力來吹奏這首曲子,來召喚蠱蟲,並且以全身的百毒之血為引,那些蠱蟲也就都會爬到施術之人身上,就像是飛蛾撲火,它們不會停歇,直到最後兩敗俱傷,施術之人的血用盡,蠱蟲也隨之被毒死,除非吹奏樂曲的笛子被斬斷,否則無解。”楓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百毒之血除了召喚蠱蟲以外,還能以毒攻毒,即便是全身被最毒的蠱蟲啃噬,隻要還留著一口氣,有了這百毒之血為引再加上其餘的這些輔料,便猶如仙丹靈藥一般,什麼毒都將徹底排盡,斐然現在也已經沒事了,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大家聽了這話也是驚訝得很,這就是說,嚴斐然得救了……
楓接著說道:“這兩個秘術雖然在皇室裏流傳,卻隻傳女不傳男,即便是我,也隻能習得一些煉蠱術以及操控之術,包括石丹長老也是這樣,其餘的高深術法也隻會傳給苗疆公主,也就是阿蘿,原理什麼的我們也就是知道而已,卻不能練習。”
大家看著楓,聽他說完,沈鈺卻問道:“那阿蘿的百毒之血也隻是她才有的嗎?”
楓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全苗疆乃至全九州也隻有阿蘿一人,她從小便試過各種蠱毒,十二歲以前日日以這樣的劇毒泡澡,所以就煉成了百毒之血。”
大家聽明白了,也就不再說什麼,百毒之血,看著特殊,也是苗疆公主的殊榮,可其中的苦滋味也隻有阿蘿一人得知,到底是為什麼有了這個傳統誰也不確定,但也都能猜到,若是苗疆的君主遭遇了今日嚴斐然這種狀況,苗疆公主的血是可以放出來救命的,也就是說,相當於養了個血牛……
即便是苗疆民風開化,對於親情方麵也沒有大魏或是以前的燕北皇室那樣淡漠,可這樣的事情還是存在的,這樣的傳統也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本想著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了什麼,絕不讓阿蘿因為什麼而用到百毒之血,可我還是抵不過阿蘿的倔強,她想救嚴斐然,誰也攔不住。”楓說著便朝嚴斐然的方向看去,是啊,楓向來最疼愛阿蘿這個妹妹,這次阿蘿接連受了這麼多苦,他定然是心疼的,可嚴斐然這個樣子終究還是因為要救阿蘿的命,這兩人都是拚盡全力的想要救對方,可最後誰都沒能好好的,到底是弄了個兩敗俱傷,他們兩個平日都隻知道到處玩,最是逍遙,卻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也最是決絕,這樣看來,所有人都開始敬佩起這兩人了,隻希望他們兩個日後都能好好的,再也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