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幾人委實是派人在魏大人身邊觀察了,不過也是在魏大人出門時極其謹慎的觀察,時間倒是多的很,過來一個多月,才查出了個所以然,都已經是盛夏時節了。
挑選的人便是魏大人身邊的小柱子,他與魏大人的關係還好,待在魏大人身邊的時間卻沒有那麼長,正是得了魏大人知根知底的信任,卻又是極其普通的,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好偽裝。
那一日,小柱子出了門,是要采買些東西的,等他回來的時候,途經一條小巷子,卻是被人一悶棍打昏了,手中的東西掉落之時正好被人接住,那個人把一張人皮麵具按在了臉上,瞬間與小柱子無二,直接接了小柱子的東西向京兆尹府走去,而後麵幾個人把另一張人皮麵具按在了小柱子臉上,扛著就走了,麵具做的精巧,不正是一張醉醺醺樣子的麵具,看起來就是個人事不醒的醉漢,當真是滴水不漏。
就這樣,沐靈成功的安插了人在魏大人身邊,而那些人正是把小柱子帶進了宮裏。
沐靈幾人看著那小柱子,蘇言狄皺眉說道:“當真不做掉他嗎?會很麻煩的。”
沐靈卻說道:“他畢竟罪不至死,能讓他活著就讓他好好兒活著吧,也是積德了。”
蘇言狄見沐靈都這樣說了,便也沒有異議,自從沐靈生下了小慕白,便格外的仁慈,即便她從前是個將軍,殺敵無數,可既然不是個必須殺死的敵人,沒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無關緊要的人還是饒過一命的好。
其餘幾人也沒意見,畢竟都不願意讓那小柱子不明不白的死了,等小柱子醒過來,看見沐靈幾人卻是駭了一跳沐靈幾人來洛陽城的時候,他跟著魏大人見過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的時候,更是跪在地上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你不必知道什麼,也不必害怕,好生在宮裏當差,從今以後你就不是小柱子,你叫小石頭,就是這樣了,你的臉也本來就是這樣,別忘記了。”沐靈對小柱子說著,小柱子不傻,也聽明白了,他本來就是為了好好活著才一直聽命於魏大人,一直都對這些鬥爭沒興趣的,如今得了遠離紛爭的機會,自然是十分樂意的,便點頭哈腰的應了。
隻是之後小柱子,不,是小石頭卻一直害怕一件事,留在宮裏豈不是要做太監的,他當真是時刻擔心著,可一直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也就放下心了,隻是他不知道,這宮裏是沒有太監的,沐靈幾人哪有時間管這些啊,隻要那些人不犯錯,就不會管這些的。
之後倒是平靜了一段時間,魏大人也沒有懷疑他身邊的那個‘小柱子’,情報也不急,慢慢的取得了信任也就好了。
隻是沒過多久,這洛陽城倒是出了大事,卻是發生了殺人案件。
都是選在夜黑風高的時辰,那莫名其妙的凶手就生生的闖入了百姓家裏,無論男女老少,都被殺了個幹淨,隻是卻好似故意的一般,也不是每家死絕,隻是有目標的挑了那麼幾個特定的人,倒是極少有滅門事件,可怕的是,死了這麼多人,竟然無人發現凶手是誰,都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濕漉漉的東西,或是聞到了血腥味,才發現家人早已被一刀斃命,竟然是半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百姓們都嚇的不輕,趕緊都報官了。
京兆尹的衙門目前已經是人滿為患,場麵格外的壯觀,之間一排排的人跪在縣衙內,上首是魏大人,現在魏大人乃是一臉的愁容。
“你們可都是死者家屬?”魏大人問道。
下麵卻立即都炸開了鍋,一起哭訴著自己的情況。
“我家兒子……”
“我女兒……”
“我父親母親……”
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最後卻是統一了起來,倒是齊聲說道:“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魏大人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卻必須要表現出京兆尹該有的樣子,他上去就狠狠的拿起了驚堂木,又狠狠的拍了下去,啪的一聲,倒是都安靜了。
真害怕他不小心砸到手,那樣的話,魏大人就成了殘疾人了……
“豈有此理!竟發生了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那凶手簡直是沒有天理!”
他這麼一說,下麵跪著的百姓們哭的更傷心了,都說著那種要為小民做主的話,場麵更亂了,魏大人沒辦法,隻得又重重的拍下了驚堂木,這下子,又安靜下來了。
“一個個的說!這樣吵吵嚷嚷的本官如何斷案!”
這下子秩序卻是維護起來了,底下的百姓們也都開始一個個的說起了經過,可情況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半夜驚醒,或是心大的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了死去的家人,死相極其恐怖,犯案現場也都圈了起來,誇張的竟然是半個洛陽城的百姓都出來了,竟是因為他們的家都是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