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揚晚上一回來就發現外麵的守衛不對勁,平時就算是不鬧著玩,這些個人都是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今天一個個都跟繃緊了弦一樣,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顧得上問賀硯賀智,快步往屋裏走去。
正好碰上出來的醫生,蕭瓔珞認識這個醫生,是蕭老爺子的私人醫生,他立刻臉色變了,能讓蕭老爺子的私人醫生過來的,隻有蕭瓔珞了。
醫生一看賀信揚臉色都白了,知道他是誤會了,忙說道:“賀上校,孫小姐沒事,是令堂身體不舒服,孫小姐叫我過來看看,不過令堂也沒什麼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吃點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賀信揚聽得雲裏霧裏的,受什麼驚嚇了,坐在家裏,外麵又有那麼多保鏢,為什麼會受驚嚇,但這些他都不能問人家醫生,隻能客氣地將醫生送出去。
送完醫生,賀信揚就一臉焦急地往裏麵走,剛進門就看到扶著樓梯往下來挪的蕭瓔珞,他鞋都沒換就幾步跨上去扶著她的手臂訓她:“又不聽話,不是說上下樓都讓人扶著你嗎?”
蕭瓔珞乖乖點頭,一句都不反駁。
賀信揚繼續嘮叨:“你現在這個肚子你看看,你能看清樓梯嗎?摔倒了可怎麼辦?”
蕭瓔珞還是乖巧的點頭,賀信揚都沒脾氣了。他想起剛剛醫生說的話,又皺起眉頭,問她:“媽怎麼了,你怎麼連爺爺的私人醫生都請過來了?”
“我剛剛就是聽見你回來了,想下來跟你說這個事。我今天收到了一個包裹,我估計是岑安,包裹裏是一雙仿真的嬰兒殘臂,包裹是媽媽拆的,有點嚇著了,我哭叫了汪叔叔過來。你現在也別去看她了,剛睡下,讓她好好睡一覺。”
賀信揚現在一聽見岑安就恨的牙根癢癢,他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想殺了一個女人。簡直是變態,一個女人瘋狂到這種地步,賀信揚算是開了眼界了。
蕭瓔珞握緊了賀信揚的手,說道:“這個岑安不能留,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毒瘤,留著她一天我就一天睡不好覺。我覺得她現在都有些變態了,又躲在暗處,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躥出來要我一口,說實話,我都怕了她了。”
賀信揚緩緩帶著蕭瓔珞到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輕輕揉著她的肩頭,說道:“別怕,這個女人蹦噠不了多久了,我隻要在雲城,我就一定會把她揪出來,不會讓她對你和孩子不利。”
蕭瓔珞扶著肚子靠在賀信揚肩頭,抬著下巴看他,“我知道。”
蘇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小夫妻倆又在膩歪,她都習慣了,問了一句想吃什麼,得到回答就進了廚房,幫著傭人去做飯了。
蕭瓔珞掰著手指頭算孕檢的日期,發現馬上就要到了,自從她懷孕以來賀信揚還沒有陪她做過產檢呢。
蕭瓔珞戳戳賀信揚胳膊上堅硬的肌肉,在他看過來時說道:“過兩天我去產檢,你有沒有時間啊?”
“有,我陪你去。”陪媳婦兒產檢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個做丈夫的應該做的,他錯過了六個月,剩下的他一定不會錯過的,就算是沒時間,都不能說沒時間,絕對得有時間。
蕭瓔珞滿意的揉了兩把賀信揚胳膊上被她戳過的地方,笑著靠上去。
賀信揚看了那兩節殘臂,第一眼他也以為是真的,怪不得把郭燕青能嚇成那樣,上麵的血已經凝結了,血腥味散了不少,但看著還是很觸目驚心,賀信揚讓賀硯找個地方把東西處理了,否則嚇著屋裏的女眷們。
這件事不單單是恐嚇那麼簡單,怕是岑安的目的是要害蕭瓔珞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賀信揚至今都不明白岑安對他的這份執念到底從何而來,他自問不是什麼處處留情的人,有一些女人會黏上來,要不是因為他的家世,要不是因為他的權勢,再有就是他的相貌,但岑安對他的執著不像是這幾類中的任何一類,她是真的把他當成了信仰,所以才在幻想破滅後想殺了蕭瓔珞,現在又想害他的孩子。
像邢菲娜這樣的女人,不過就是看上他的相貌和家世了,她就算再怎樣,也隻是明目張膽的勾引,勾引不成或許會跑到蕭瓔珞跟前嚼嚼舌根,惡心惡心蕭瓔珞,卻沒有想要致蕭瓔珞於死地的想法。岑安太極端,這當然也跟她的出身有關,邢菲娜再不濟,也是個落魄小姐了,但岑安本來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她潛意識裏就是誰擋我的路就弄死誰,所以當年岑安選擇了那麼殘忍的方式毀了蕭瓔珞,後來更是要下死手。這個女人太可怕,不除掉,終究是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