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四十五歲左右,他家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哪裏讓人當著這麼多屬下的麵直接這麼明裏暗裏的批評。剛剛進來時還叫賀老弟,這會兒臉都黑了,指著賀信揚的鼻子開罵:“賀信揚,你算什麼東西,給你個指揮官當當,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老子告訴你,老子下命令是因為你不在崗位上,老子不替你下令,誰主持大局?什麼拚著性命抓的人,你不就是心疼你老婆嘛?哈哈,怕她受傷你老丈人一腳踹了你嗎?老子告訴你,那兩個人被劫,就是你的責任,你擅離職守,你該上軍事法庭!”
鄭仁剛說完這句話,對講裏刺啦一聲,傳出一個冰冷的女聲:“鄭仁,你該閉嘴了!”
鄭仁嚇了一跳,看著對麵的賀信揚,他清楚地看到賀信揚眼角眉梢瞬間溫柔了。一下子就猜到這事賀信揚的妻子,蕭家的千金,現在在前線的蕭瓔珞。他立刻換上笑容:“蕭少校,有何指教?”
蕭瓔珞站在山莊一樓大廳裏,看著外麵無盡的黑夜,冷冷地開口:“鄭仁,我敬你是長輩,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你如果再強詞奪理,顛倒是非,我送你上軍事法庭!”
鄭仁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少校,我可不是顛倒是非,我是在陳述……”
“你濫用職權,導致嫌犯逃脫,這罪名,你這監控大廳這麼多人都是證人,你別以為靠著鄭伯伯的麵子能糊弄過去。賀信揚再不濟,他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給你個忠告,離他遠一點。”
鄭仁偷眼看一眼比他高處一個多頭的賀信揚,頓時慫了,他是把自己放的太高了,鄭家好歹也是軍人世家,賀家老爺子從過軍,在軍中也有些威嚴,但離開軍界已經很久了,壓根沒什麼餘威。賀信揚靠的什麼,無非就是他的妻子和蕭家的勢力。但他忘了,在蕭瓔珞嫁給賀信揚之前,賀信揚就是上校軍銜了,這一切,沒有靠賀老爺子,也沒有靠蕭家,就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他是被賀信揚身上加的這些看似助益很大的標簽給蒙蔽了雙眼,才會忽略了賀信揚本人的本事。
蕭瓔珞沒等到鄭仁的回答,她單方麵切斷了對話,這個鄭仁壓根就是個酒囊飯袋,如果不是靠著他爹的一點威望,就他的本事,混個上尉都是做夢!
蕭瓔珞看著漆黑的夜幕,久久都沒有挪動腳步,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人給賀信揚貼一些莫名其妙的標簽,她一直知道,旁人對賀信揚的看法都是蕭家的女婿,占了大便宜,因為她的原因,有些人甚至開始否定他以前的輝煌和苦難,她想別人想到賀信揚的時候是說他的輝煌,說他隻是蕭瓔珞的丈夫,而不是把他的榮耀都歸於蕭家。她希望自己帶給賀信揚的是幸福,而不是包袱。
鄭仁的話就是否定了賀信揚一直以來地努力,這讓蕭瓔珞極為不爽,鄭仁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靠老子的酒囊飯袋罷了,有什麼資格說賀信揚!
賀信揚冷笑著看著鄭仁,“首長,我妻子脾氣不好,您別介意,還請您和我一起寫份報告,把這件事盡快上報。當然,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鄭仁氣的肝疼,卻不能說什麼畢竟是人家蕭老將軍的寶貝千金親自開口說了,他能有什麼異議?自然順著賀信揚的話接下去,“這個是自然,鄭某人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件事,我願意領罰。”
賀信揚彎起唇角,略帶諷刺地說道:“希望首長能如實上報。”
鄭仁被他嗆得滿臉通紅:“這個自然。”
鄭仁雄赳赳,氣昂昂的來,灰溜溜的走,賀信揚臉上地笑容也隨著鄭仁消失不見而消失,他陰著臉看著這群下屬,簡直想一腳踹死一個,“你們沒長腦子嗎?誰是行動負責人?你們不知道嗎?這一仗,還沒打,我們就輸了一大截,這就是你們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