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揚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他媽的臭貧什麼,快點過來看看她!”
翟耀揮揮手讓小護士離開,然後吊兒郎當地哼了兩聲:“哼哼,老五,是你有求於我,客氣一點知道嗎?”
賀信揚克製著掐死翟耀的衝動,咬牙重複了一遍:“快點來給她看看!”
翟耀利落的翻了個白眼,“求我辦事還這麼趾高氣昂,真是讓人不爽。”
賀信揚拳頭捏的嘎巴作響,“你信不信你再廢話,我讓你挨打挨得很爽?”
翟耀冷哼一聲,但還是乖乖給蕭瓔珞看病去了,他什麼都不怕,就怕賀老五的拳頭,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贏過賀家這兩個變態的兄弟,尤其是賀信揚,每次打人都挑打了很疼但不留下印記的地方下手,讓他有苦都無處訴,每一次告狀都沒有贏過。
翟耀走過去一看,詫異地瞪大眼,“哎吆臥槽,嫂子啊,我以為你又把你那個小情人帶來了。”
賀信揚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踹在翟耀屁股上:“他媽的胡說什麼,誰他媽是我小情人?再胡說我揍你。”
翟耀呲著牙揉了一下被踹的屁股,嘟囔了一句“還他媽揍人呢?自己被人揍成什麼熊樣了沒照鏡子嗎?”
賀信揚一口氣梗在嗓子眼裏,很想拎著翟耀去單獨談談人生,不過他媳婦兒還得讓這個庸醫看,他努力順了兩口氣,才堪堪把翻騰到嗓子眼的怒氣壓下去。
翟耀仔細幫蕭瓔珞檢查了一遍,就開始數落賀信揚了,“賀老五啊賀老五,你是不是演習把腦子落在山裏了,嫂子這都燒成什麼樣了,整個嗓子都腫的堵成這樣,不是我說你,嫂子的職業你應該最清楚了,她有肺炎,這次感冒又複發了,今天有個庸醫給她看了隻用了普通的感冒藥,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
“行了!”賀信揚突然開口打斷翟耀的話,“你說怎麼治吧。”
翟耀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還不讓人說,他指揮著賀信揚把蕭瓔珞先抱回病房,然後係統地開始檢查。
賀信揚安靜地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盯著護士給蕭瓔珞紮針。小護士手抖的不行,紮了兩次都沒有紮對地方,賀信揚臉僵的跟刷了層漿糊一樣,現在漆黑漆黑的,盯著小護士抖的很有規律的手,冷聲斥道:“不會紮就換個人來,有你這麼給病人紮針的嗎?”
翟耀無奈的接過針,衝小護士揚揚下巴,“我來。”
小護士感激涕零地說了聲謝謝,怯怯地看了一眼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賀信揚,默默退到角落裏。
翟耀利落地紮好針,調了一下輸液管上調節滴速的開關,轉頭就看到賀信揚像個柱子一樣立在她身後,嚇了他一跳,翟耀推開他走過去,“你這麼緊張早幹什麼去了,還上哪兒找了一個庸醫過來給嫂子看病,真是……”翟耀搖搖頭,一時語塞,賀信揚的臉色很不好,眼睛裏是他從來沒有在賀信揚眼裏看到過的疼惜,他拍了拍賀信揚的肩,“你別擔心了,應該很快就能退燒了。”
賀信揚沒動,一直盯著安安靜靜睡著的蕭瓔珞看,翟耀也沒辦法,搖了搖頭,說道:“你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你看都成什麼樣子了。”
賀信揚這才動了動眼珠子,“好,麻煩你了。”
翟耀搖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走出病房。
賀信揚在蕭瓔珞床邊站了很久,蕭瓔珞這會兒睡得很熟,她燒的嘴唇殷紅,微微張開,可能是鼻子塞,要用嘴巴呼吸,微微張著嘴,賀信揚很想吻她,他曾經很動情地吻過她的唇,如今卻害怕靠近了。
翟耀很快讓人給賀信揚送了一套衣服過來,賀信揚快速洗了澡就搬了個椅子坐在蕭瓔珞床邊看著蕭瓔珞。
蕭瓔珞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隻是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賀信揚和翟耀所有地對話她都聽見了,翟耀說他以為賀信揚又把他小情人帶來了,翟耀叫她嫂子,那賀信揚的小情人隨便想都能想到是岑安了,他什麼時候帶岑安見過翟耀?翟耀是賀信揚和賀雋揚地發小,賀信揚帶岑安見他的發小是為什麼?蕭瓔珞覺得自己現在不能想,一想都能讓自己的腦洞把自己嚇死,難過死。
蕭瓔珞沒醒,賀信揚就保持著一個姿勢沒變,守著她守了半天,翟耀都佩服他,“賀老五啊,你就算再是特種兵王也不能這樣啊,你他媽倒是動一動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點穴了。”
翟耀把自己都逗笑了,一看賀信揚,人家臉上的肌肉紋絲未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狀態,連眼珠子都不動。
翟耀氣的直翻白眼,“我說老五啊,嫂子是小病啊,你別拉著個臉了,別人一看還以為我們有醫患紛爭呢。”
還是一動不動,翟耀跟個炮仗一樣就炸了,他在這兒跟老媽子一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翟耀指著賀信揚開始嚷嚷:“賀老五,給我他媽的擺個笑臉成不成,別再拉著一張臉了,我怕我醫院的病人被您這一臉的苦大仇深嚇得跑光了,嫂子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賀信揚一個眼刀子堵在嗓子眼裏,他徹底投降了,“行行行,您老人家就在這兒裝情聖吧,我不打擾您了。”說著就往外走,剛走到門邊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一會兒給嫂子喂點水。”
賀信揚又把目光放到蕭瓔珞臉上,一動不動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翟耀算是服了賀信揚了,無語地搖著頭走出去了。
賀信揚動了動喉結,看著蕭瓔珞,啞聲說道:“瓔珞,我知道你沒睡。”
蕭瓔珞睫毛輕輕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
“瓔珞,我知道你在聽,我現在要跟你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你去G市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市裏你公寓睡,沒有回去過鳩鳴山。昨天晚上是靜嫂打電話說岑安暈倒了,我才趕回去的,讓阿耀過去看了,阿耀說她是心髒病。我回臥室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岑安就在臥室,她說她想起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