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瓔珞癱在床上不想動,自己一點一點梳理著裘德陽這件事的脈絡。
七年前,裘德陽因為與鳳權有利益爭執所以綁架她,確切的說,是裘德陽上麵的人跟賀家有矛盾,鳳權和裘德陽有矛盾,她就是這兩方的一個交點,所以裘德陽選擇了她,一舉兩得也冒著雙重的風險,贏了,他可以得到上麵的人的更好的庇護,也可以收了鳳權的勢力,輸了,不僅會在國內無安身之所,即使到了國外,他也不見得會有多好過,他要麵對的,不僅僅是蕭家,還有越來越強大的鳳權。
七年前綁架她的裘德陽起初沒有要對她進行性侵犯的舉動,是因為後來那個女人的到來,才會有後來的事。所以那個女人應該是不屬於裘德陽的人,但和她有過節。不過她人生的前十七年,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矛盾,沒有人會這麼殘忍的對她,會是誰呢?
那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她不認識,但這個女人認識她,而且她無意中做了什麼與她有礙的事。但要達到強奸的話,也不至於,她除了救過鳳權,和鳳權好了半年,再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了。
那就是說那個女人是鳳權的愛慕者?那上次給她送照片的人呢?送給她照片威脅她,說明不喜歡她,但又要破壞她和賀信揚的關係,就是對賀信揚有意思?
在醫院對麵監視她,或者是監視來接她的賀信揚,加上昨天晚上的跟蹤,蕭瓔珞百分之八十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七年前那個女人。
那也就怪了,七年前她和鳳權好了半年就有人綁架她,七年後她和賀信揚結婚,就有人給她寄照片威脅。她是不是該慶幸有人和她眼光這麼一致,看上的男人撞了這種事撞一次不行還撞兩次?真是巧合到讓人覺得無法相信。
賀信揚進來的時候,蕭瓔珞還窩在被窩裏,她實在懶得起,全身酸軟不說,一個脖子上全是被他啃出來的印子,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不能出門見人了!
賀信揚隨手把外套搭在沙發背上,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瓔珞,見她轉開臉不看他,他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脾氣,被欺負了就會噘著嘴鬧脾氣。
蕭瓔珞心裏直哼哼,明知道今晚要見他三哥一家,他還那麼折騰她,還留下這麼明顯的印記,叫她怎麼好意思見人?
突然眼前一黑,蕭瓔珞條件反射地轉過頭,鼻尖擦著賀信揚的嘴唇而過,她立馬屏住呼吸。
賀信揚在她鼻尖輕輕落下一個吻:“該起了,餓不餓?”
蕭瓔珞的火在他一個吻落下的瞬間就熄滅了,她從被子裏伸出赤裸的雙臂,纏上他的脖頸,腦袋埋進他的肩窩,悶聲道:“餓。”
賀信揚把她連被子一起抱起來,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橫放在自己腿上,說道:“瓔珞,我希望你永遠能這樣呆在我懷裏,就像剛才一樣對我撒嬌,你可以做到嗎?”
蕭瓔珞收緊攬在他頸上的胳膊,抿著唇看他,清淩淩的杏眸裏寫滿了糾結。
她知道,以賀信揚的頭腦,肯定知道她這次回雲城的目的不純,但她不能說,她現在隻求賀信揚能更愛她一些,以後知道真相說不定會心軟,他們之間或許會有回寰的餘地。就算是說她卑鄙無恥也好,她既然動了心動了情,那麼頭破血流她也要堅持下去,不論結果如何!
賀信揚歎了一口氣,手指在她臉側輕輕摩裟:“瓔珞,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能早日跟我坦白,我不希望這件事成為我們之間的一根刺。”
蕭瓔珞緊緊抱著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賀信揚沉默著,最後笑著拍了拍她的背:“行了,穿衣服洗漱,我們出去吃飯,然後去給賀淺挑禮物。”
蕭瓔珞乖乖地從他腿上滑下去,裹著被子往浴室去了,賀信揚看著她修長的身影,閉了閉眼,壓下翻騰的情緒。
賀信揚不知道這種逃避的方式能湊效到哪一天,人與人之間交往,重在信任,更何況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幾時,蕭瓔珞的不坦白像一顆定時炸彈,埋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說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等到那一天來臨時,他們誰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他們之間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