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這樣,算是走到盡頭了嗎?突然有種悲傷,代替了方才的絕望,那種悲傷叫做離開,那種痛苦,叫做被遺棄。她低著頭,眼眶漸漸燃燒起來,似乎有滾燙的淚想來澆滅那場火。
“紅姐!”
秦慕笙叫了紅姐。
很快剛剛在門口遇到他們的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就跟著一個服務生過來,看到他們這樣,那女人眼眸一轉,笑著走過來,喊了聲,“秦先生!”
“帶她下去換衣服。”
秦慕笙撂下一句話,陰冷的目光轉向秦玖,道,“你最好去領罰,別等著我親自來!”
“是,先生。”
秦玖低頭應了,最後深深看了眼舒安,又想去請求秦慕笙,卻被他微眯的雙眸直接插入心口,想起他剛剛的威脅,慌忙離開了。他忘了,舒安就算被他扔在紅坊,糟蹋了折磨死,也照舊是他的女人。可是,他怎麼舍得,怎麼可能舍得?
“嗯哼,走吧?”紅姐朝著舒安笑了笑,笑容嬌媚,可眼底那抹懼怕卻無法掩蓋。
她知道秦慕笙,但他幾乎不來,秦玖反倒是偶爾帶人過來。她也知道秦慕笙是秦玖的上頭人,但,但她從來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少年竟然如此狠辣的令人害怕。
舒安再次看向秦慕笙,大眼睛裏透出的絕望,甚至比他的冷更加壓抑。她突然轉回眸子,再也沒有看他,向著紅姐指的方向走過去。隻是腳步虛浮,仿佛是走向死亡……
“站住!”
秦慕笙突然道。
紅姐和舒安都愣住,她猛地朝他抬起頭,那仿佛剛剛還存在在她身上的死亡氣息瞬間消散開來,雙眸中透出的希望亮的刺眼。
秦慕笙微微眯了眼眸,別開目光冷聲道,“跟我進來。”
仿佛從天堂再次跌回現實,但,總是沒有跌入地獄,舒安加快步伐走回秦慕笙身邊,像隻小寵物般緊緊跟著秦慕笙進了包房。
裏麵的景象讓她的小臉兒頓時白的血色全無。
點著熏香的包房裏,糜爛的氣息像是腐屍的集中營在慢慢蒸騰著。
舒安腳下一軟,幾乎站不住,而秦慕笙卻冷冷看著這些,冰冷的麵龐沒有絲毫反應,隻淡淡瞥了眼舒安,在桌邊坐下。
他剛剛坐定,就有個油光滿麵的男人靠近,興味盎然色迷迷的盯著舒安問,“秦先生,這位是……”
秦慕笙看她一眼,舒安依舊站著,像個僵硬的木頭人。他眸色微沉,喝令她,“過來。”
聲音不高,卻足夠冰冷,連他身側那男人都忍不住忌憚的看了他一眼。
舒安咬了咬下唇,緊張的挪過去,慢慢在秦慕笙身邊跪坐。小小的身體不住顫抖著,煞白的小臉兒看起來異常可憐嬌弱,仿佛風一吹就會飄走。她緊緊捏著拳頭,指甲刺進肉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疼,隻是木木的坐著盯著地麵上編織精致的榻榻米,耳邊,全是那被壓孩兒痛苦。
秦慕笙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再次命令,“給高先生敬酒。”
說著,將一杯清酒遞在舒安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