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就那司機家女兒?”另一笑道,捂著嘴不屑,“就她也能出來?”
“你不知道,季家那個小丫頭,把這汝夢蝶當親妹妹似的,到時候保準得拉出來。”俞芳華又道,笑的愈發鄙夷。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我聽說,陸家的獨生子陸安要回來了……”
他們談起別的話題,白坤似乎聽夠了,站起身對秦慕笙冷淡的頷首道,“我有事,先走。”
秦慕笙稍稍點了下頭,給了穆翌晨個眼色讓他送客。他自己卻沉著張臉,好像對白坤走也沒什麼意見,隻眼底黑的如同不見底的深潭。白坤多看了他一眼,胸腔震動的發出個不明所以的笑聲,就和穆翌晨一起出去了。
等到穆翌晨回來,卻發現秦慕笙早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他忙著追出去,服務員告訴他,秦慕笙結過賬就走了。
結果第二天他就聽說,俞芳華喝多了讓趙家的兒子趙峰給抱著送回家裏,鬧得很不好看。他今兒來,也沒好意思問起季爺爺俞錚成這些天幹什麼,卻確確實實沒見到他像往日那樣在老爺子身邊轉悠。
見舒安無意多談滕紹的事情,穆翌晨幹脆裝傻問,“不會是因為前天晚上的事兒吧?”
舒安吃冰激淩的動作一頓,小臉兒分明頹然幾分,有些忙亂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冰激淩,像是吃不下去。
穆翌晨有些不忍心,但見事情就這樣了,準備幹脆解釋清楚,說,“其實那天晚上……”他話剛開頭,就聽到樓下響起秦慕笙的聲音,“今兒得空,來給舒安補課的。”
接著是老爺子笑嗬嗬的道,“你小子,還知道來。我家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打你不來了,見天兒還真給我這老爺子扮起閨秀來了,兩天不出門,我還以為外頭日頭毒的要曬死人了!”
穆翌晨心下咯噔一聲,老爺子這話,太厲害了,明著是說舒安,暗中卻是指責秦慕笙不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依著秦慕笙的性子隻怕不會吃虧!他仔細聽著,卻隻聽秦慕笙道,“是慕笙不好,沒提前告訴舒安。”
他道歉了!卻並未解釋,明顯是認為沒必要解釋。
老爺子似乎有些生氣,卻仍嗬嗬笑道,“最好是那樣。”繼而不知是感歎還是告誡,“我那小丫頭長到這麼大倒確實沒人給過她委屈。”
秦慕笙照舊是淡淡,回答,“爺爺放心,我是做哥哥的,自會護著她。”語氣卻堅定。
季爺爺頓了頓,似乎又很滿意了,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嘛,總有個吵架拌嘴的。可慕笙啊,我那小丫頭跟滕小子這麼多年,可都隻有滕小子讓她的份兒!”
“慕笙明白。”
秦慕笙的語氣恭謹幾分,回答的幹脆。
老爺子笑笑,鬆口讓他上去了。樓梯上響起秦慕笙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穆翌晨回頭一看,舒安傻乎乎的坐在那兒,手裏還捧著冰激淩,小嘴兒微張,清澈的眸子不停的閃爍著一絲小小的慌亂。
門被推開的瞬間,舒安垂下頭,眼底裏隻有秦慕笙的球鞋。漆黑發亮的顏色,深藍色薄薄的牛仔褲,寬鬆的T恤搭在褲子上露出雪白的一角,讓她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話。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騰地站起來就想走,可門被他堵得死死的,她幹脆走到門邊拉住門把手想把門合住,可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也沒有移動半分,然後啪的一聲,他終於把門撐住。
舒安心中一驚,莫名心中發怒,抬起頭衝他吼,“你幹什麼!”
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大的眼睛眼眶通紅一副委屈至極又憤恨至極的小模樣。她看著他幽深的眸子,隻覺那裏漆黑漆黑的如同深夜中的潭水,神秘幽靜的讓人發寒。小小的身子忍不住一顫,手中的冰激淩脫手落下。他身形一閃,下一刻,冰激淩被放在離門口最近的桌子上,他神色冷峻的瞥了眼穆翌晨,低沉問,“你送來的?”
“額……”穆翌晨遲疑下,正要回答,舒安卻開口說,“我向翌晨哥哥要的!”
翌晨哥哥?
穆翌晨對這個稱呼挑眉,很好,不錯,他喜歡。好吧他承認他一直很介意舒安叫秦慕笙哥哥卻叫自己學長,顯得他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