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屏!”秦明低聲嗬斥妻子,吳淑屏當即住了嘴,不服氣的白了秦明一眼生著悶氣安靜坐下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舒安拿著那鐲子尤其不知所措,求助的大眼睛不斷向季爺爺掃著,心想著,要是爸爸回來看到可怎麼辦呢?早知如此,剛剛就不該過來嘛!不禁幽怨的看著肇事者吳淑屏。
“舒安,給我。”忽而,沉默中一道淡定沉穩的聲音響起。
舒安眸子清亮得望向自始自終沒有開口的少年,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探到她眼底,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可見的笑意,眼底幽深,似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將許多話就用眼睛說出來。舒安小小的臉兒竟然紅了紅,乖乖把鐲子還給少年。
秦明略有不滿更多卻是好奇的看著兒子,果然,少年並不那麼簡單的要了鐲子。他端在手中仔細看看,又微微欠身,俯身拉住舒安垂著的小手。舒安小臉兒愈發有點兒紅,小身子僵硬著任由他拉過去放在眼底看了幾次,隻覺那微涼的手指觸摸著她的肌膚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覺。
少年淡淡道,“這鐲子果然太大,不適合舒安,過幾日哥哥再給你找兩塊好的翡翠玉石,你想個花樣,哥哥讓人依照你的意思雕刻出來,你看可好?”
他開口,便是極其溫雅的語氣,與秦明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聲調語速,卻比秦明的更多了幾分清朗疏離,隻讓人覺得他有些高不可攀的氣度卻又不失親密,尤其他淺淺詢問舒安時候的口氣,令人聽著十分舒服,熨帖。
季爺爺不禁露出讚賞的神色,從懵懂眨著眼睛的舒安看向那少年,隻見他眼底含笑,唇角微勾,原本陰沉的麵孔霎時撥雲見日般明朗。心下便是了然了三分,隻是,隻是這男人生的太過好看未免就會命運多舛,希望他倒是個例外了吧?
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季爺爺順勢笑道,“伯誠回來了!”
隨著季伯誠回家,鐲子風波輕描淡寫的便過去,舒安也就沒必要回答少年的問題。彼此問過好見過禮,季伯誠和秦明就熱絡的談起了當初插隊的故事。廚房裏的滕紹不知何時跑出來的,湊到舒安跟前兒問她,“哎,張媽問你呢,沒鮮薄荷,用什麼?”
舒安大眼睛朝天翻了翻似是思索片刻,輕聲說,“那就檸檬汁吧,這個家裏總有的!”
滕紹眉開眼笑,一溜煙兒的又跑進廚房裏。剛走,季伯誠回頭皺著眉問,“我怎麼看滕家那小子在?”
季爺爺笑道,“在在在,在廚房裏混著呢!”
季伯誠亦是笑,“這都多大的小子了,還那麼嘴饞!”繼而指著少年道,“瞧瞧秦明養出的這兒子,一看就是沉穩幹練的,趕明兒可得讓文迅向秦明請教請教教子之道!”
“說的,好像你家姑娘就多好似的!”季爺爺朗聲笑著責備。
“我們舒安還小,比滕小子小兩歲呢!”季伯誠毫不避諱的維護女兒,說的舒安小臉兒紅彤彤,不好意思的朝著少年看過去,隻聽秦明道,“滕家少爺比舒安大兩歲,那慕笙可比舒安大的多,有八歲!”
少年聽了這話,微微垂眸,不經意瞥向舒安,唇角卻分明帶了幾分戲謔的笑意,果然道,“滕紹真正也該隨著舒安叫一聲哥哥。”
“哈哈哈!”季伯誠搖頭大笑,溫和的目光看著秦慕笙搖頭道,“慕笙啊,這你就別想了,那位小爺,巴不得自個兒老爹都喊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