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艾倫特切開傷口,從看起來有些腐爛的傷口裏取出了這枚東西,紐扣竊聽器!
傷口縫合的還算順利,隻是挖下來一大塊腐肉,葉瑾有點惡心的把那塊腐肉交給秦玖,很快,屋子裏傳來發臭的肉味。葉瑾皺著眉頭掩住口鼻,抑製住惡心吐出來的感覺,抬起眼去看周圍的家具布置。
這裏仍然保持著舒安住過的風格,也就有了些有過女主人的感覺,比如床單是淡淡的粉色,窗簾是溫柔的藍色,外麵鋪著兩個可愛的榻榻米,浴室門口有一張黃色的長毛軟毯,隻不過毛已經有些淩亂了,像是被狗啃過。餐桌上擺著套玫瑰茶具,似乎是某年某世界著名瓷器設計師的得意之作。
根據穆翌晨的描述,舒安稱得上是‘京裏那些大小姐’裏最有個性的一個。從這套茶具裏看出的,卻不是個性,而是柔軟安寧的感覺。
“好了。”
艾倫特無力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一秒他就踩著那塊軟毯衝進浴室。
葉瑾端來一杯水,遞給坐在沙發上的秦慕笙。
他微微睜開眼睛,青白著臉接過水,放在同樣發白的唇邊喝了兩口,就放下了。水杯在玻璃桌麵上顫了顫,發出清脆細碎的聲音。葉瑾低頭看著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問“你怎麼樣?”
秦慕笙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向後靠在軟靠墊上,脊椎隨著軟下去,隻有細微的喘息聲,從薄唇裏微微溢出。
“疼的話,我給你點止痛藥?”葉瑾試探性的問。
他又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那……”
“葉小姐,你還是別問了。”滕紹很好心的建議,“喜歡裝強壯的人這會兒肯定不會說話,因為一說話就得露餡兒!”
葉瑾眨眨眼,回頭看看秦慕笙,沉默了。
如果秦慕笙連抓起桌上的水杯朝著滕紹的腦袋砸下去的力氣都沒有,那代表,他大概確實需要休息。
“滕少,多謝你過來……”葉瑾看了看那閑逸的坐著的一人一狗,還有狗麵前空了的食盆,抽了抽唇角繼續道,“多謝你過來幫忙,現在手術已經完畢,你是不是可以讓病人休息片刻?”
頓了頓,她又說,“而且狗毛是細菌!”
滕紹點點頭,拍了拍兔兒的腦袋,問,“丫頭,吃飽了沒?”
兔兒的漆黑眼珠子轉了轉,懵懂的朝著浴室的方向看過去,艾倫特剛剛出來,正站在浴室門口,滿臉驚恐的瞪著兔兒。
就在剛剛他進來正準備給秦慕笙切傷口的時刻,兔兒突然發出令人恐怖的叫聲,幸好滕紹及時給了她腦袋一巴掌,說了句他沒太聽懂的中文控製住那條狗。但仍然讓艾倫特心有餘悸。他雖然知道兔兒是條中國有名的‘藏獒’,但著實難以欣賞它。
後來為了避免狗因為血腥產生的獸性,滕紹要了點兒狗糧給兔兒‘解饞’,然後帶著他的狗坐在秦慕笙身邊,看著他手術結束。
“我說了那不是你的菜!”
滕紹又給了兔兒的腦袋一巴掌,那條巨大的凶猛犬類溫順的趴下。
“既然他不需要有人綁著,那我就先走了。”
滕紹起身,深深得看了眼秦慕笙,張了張口,又看看葉瑾,終於忍不住說出,“秦慕笙,舒安去瑞士了,她給我發過消息。”
“是。”沉默了許久的秦玖立即開口,低聲道,“小小姐讓雷諾先生轉告,請您一定要去瑞士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