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啞口無言,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bertha說起自己的事情,所以才完全沒有聯係。
“算了。”bertha拍了下舒安的胳膊,抹幹眼淚,“看你緊張兮兮的,人家就是那麼一說。”她頓了下笑著仔細看看她說,“不過,你現在真的挺好的!”
舒安沒有回答,隻是輕輕點點頭。她現在好,都是因為有雲端。可是,讓她好起來的那個人,卻沒了蹤影!她心中歎息著,又對bertha露出笑容,“你也挺好。”
“那是!否則怎麼能被調到美國啊!”bertha最興奮的就是她能到美國工作。
第二天舒安有意帶著bertha和囡囡在N城逛了逛,從此以後,bertha成了舒安的秘書,囡囡卻是多了個玩伴,每天下學回來,bertha都主動承擔起陪伴囡囡的工作,讓舒安省心不少。
在秦慕笙提供的地方住了三個月的時候,天氣已經徹底熱起來。
N城的夏天並不是很熱,氣溫溫和,黃昏時候,舒安帶著囡囡回來,身後跟著的人提著她剛剛在超市買的東西,打開門,囡囡先進去,接著就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爸爸!”一溜煙,衝進屋子裏,下一刻,屋裏響起秦慕笙低沉的笑聲。
舒安在門口愣了愣,那是秦慕笙在笑吧,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聽過他這樣的笑聲。她和他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候是他還年輕的時候,後來他離開C城,他們再見麵的時候他已經徹底變成不苟言笑的人,莫說是這樣開懷的笑聲,即便勾勾唇角,都會讓那會兒的舒安高興上好些天。
她穩定情緒,打開門走進去,囡囡正被秦慕笙抱在懷裏,他溫和慈愛的聲音響在黃昏中的屋子裏,餘暉照著他近乎完美的側臉,顯得格外溫暖。就像是,就像是等待妻子和女兒回家的丈夫那般。
他抬起頭看向舒安,臉上還有揮之不去的笑意。
舒安瞬間卻覺得有點尷尬,她低著頭把頭發向耳朵後麵別了別,再抬起頭來,卻意外的愣住了。
本來以為她這樣他肯定把帶著笑意的目光收斂或者不再看她,可是他居然還是笑著望著她,等到她眼裏有了些明白的神色,他的笑意愈甚,唇角的笑紋裏像是熔著暖暖的陽光,對她挑挑眉說,“要在門口站一晚上?”
什麼!
舒安一怔,忙進來。卻瞬間明白過來,什麼一晚上!戒備的看過去,秦慕笙卻已經低頭又在和囡囡說話。
囡囡的樣子歡快極了,也耍賴極了,窩在秦慕笙懷裏不停的說話,好像恨不得把這幾個月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秦慕笙,那種小女兒的事情,又絮絮叨叨的,秦慕笙卻好像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問起囡囡什麼,引出她更多的話。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走了。何況他畢竟是囡囡的父親,舒安想想,似乎也不太合適讓女兒剛見到他,就把他攆走。
算了,舒安泄氣的提著袋子進廚房,給秦慕笙和女兒做飯。來都來了,飯,她總還管的起!
飯菜很快上桌,囡囡嗅著飯香,才想起來舒安的存在,顛顛兒的跑下來幫著舒安端菜擺碗。她特地把舒安用的碗和一隻新碗擺在一起,自己的小碗卻擺在對麵,然後就跑到書包裏翻東西。
“囡囡,先吃飯。”
舒安放下湯,叫女兒過來。
秦慕笙已經自覺的坐在那隻新碗對麵,正笑盈盈的看著她。瞥到他帶著笑意的目光,舒安不自在的垂下頭,裝著一直在忙碌盛湯。手伸向秦慕笙的湯碗時候,他端起碗遞給她,舒安一愣,隻好去接,指尖觸到他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她端著碗的手竟然一顫,忙把頭垂地更低。
隱約間好像秦慕笙笑了,她實在沒勇氣看他眼裏必定會有的戲謔,隻好低著頭盛湯,然後送到他麵前,他又伸出手借,怕湯撒了,舒安沒敢躲,堪堪被他握住了手背。
“秦慕笙!”
她壓低聲音喝止他。
抬起眼眸,他眼裏的戲謔並未散去,而是勾起抹壞笑的揉了揉她的手背,從她手裏接過碗,放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