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好像一直都關心你吧!”舒安爭辯,可是想一想,她貌似自從爸爸那件事後,對滕紹就不如從前。
她當時是真的怪滕紹的,在季家那麼困難的時候她去找滕紹的父親希望他幫忙,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無能為力,連一點努力都沒有就拒絕,確實讓當時的舒安難以接受。所以後來滕紹來給她送錢的時候,她立刻拒絕了,她告訴他,寧願去賣身葬父,也不願意接受他的錢。
那天下著雨,滕紹就站在雨裏,任由腳邊灑滿了藍色的百元大鈔,不撿,也不動,他死死扯著她的衣袖說舒安,你賣給我吧,嘴角好咧著很難看的壞笑,她掙脫開他,跑回家裏,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哭的天昏地暗。
“舒安?”
那邊又叫她,舒安揉揉太陽穴,她怎麼總是胡思亂想?
“嗯。”
“如果可以,別和秦慕笙作對,在他身邊呆著。現在的情況裏,隻有他能保護你。”
舒安很難想象,滕紹居然會說這種話。就連當初爸爸出事的時候,滕紹說的都是賣給他,怎麼可能讓她去跟秦慕笙好?他對秦慕笙的厭惡,可謂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
“嗬嗬!”滕紹沒等到舒安的回應自己笑了笑,住了笑他說,“舒安,我說的是真的。”
“謝謝滕紹,我有修斯家族保護的。”舒安也笑了笑,又問,“你需要嗎?”
“切!”滕紹拿著電話翻了翻白眼,“需要你個頭啊!”
他聽到舒安在電話那邊笑著,聲音溫潤可愛。
壓掉電話,他看了眼身後高大的鐵門,深深的吸入一口郊區黃昏裏並不新鮮的空氣,緩緩閉上眼睛。
不遠處車子上跑下來給人,走到他身邊問,“少爺,還要去嗎?”
滕紹點了點頭,將手機放進褲兜裏,跟著那人上了自家的車子。他坐在車上揉了揉眉心,疲憊中的滕紹,眼裏多了份成熟與穩重,他看向窗外的餘暉,天色很好,可他想起了她跑到他家來求父親的那天,高傲的如同白天鵝一樣的舒安跪在父親麵前泣不成聲,“伯伯,舒安求求您了,您救救爸爸!”
他父親一直在扶著舒安,一直在歎息,“舒安,這件事我根本就管不到,不是我見死不救,是實在救不了!事已至此,你還是想想辦法,讓伯誠坦白吧!”
舒安猛地抬起眼睛,站起來。
“爸爸沒有貪,憑什麼要坦白!”她說著後退著,眼裏都是決絕的失望,“伯伯,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說完她就跑出了滕家。那年她還小,那年的滕紹也無法自主,被家裏人攔住沒辦法出門。等到他再跑去找舒安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回來跟父親大吵大鬧,父親給了他個耳光,恨恨的吼道,“你懂什麼!”
他不懂,其實直到剛剛在監獄裏,他才聽到父親的懺悔。
“紹兒,爸知道你們在幫舒安。爸現在什麼都明白了,伯誠當年真的沒做,伯誠他,他是替爸頂罪,是爸的錯,爸這回心甘情願承擔。別管爸了,生死由命吧!你保護好舒安,伯誠他,好不容易才得來這個女兒,別再讓他在九泉下,為女兒擔心。”
秦家的事情究竟如何發生,誰都不知道。那筆資金為何會在最後出了問題呢?
滕紹手裏捏著關於當年季家季伯誠貪案,秦家銀行貸款被扣押案的卷宗緩緩睜開眼睛。他相信答案就在裏麵,他也相信總能找到,隻是,那些人的目光,已經盯在了舒安身上,真正到此時此刻,也唯有秦慕笙能保護她。
“少爺,到了。”
警衛員叫他,滕紹睜開眼睛,拿出那支老爺子頗為喜愛的紫砂壺,準備下車。
“少爺。”警衛員心疼的看著那隻壺叫住他,滕紹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