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滕紹,舒安都有點頭疼,她無奈的笑了笑,“原本認識的熟人,見麵喝多了而已。”
“你從來不是酗酒的人。”說到這兒倒是穆翌晨先笑了,揉揉舒安的頭發,看到外麵站著等她的人,隻好告誡她,“舒安,別傷害自己了,無論為什麼。好歹,有我不是?”
“翌晨,謝謝。”
舒安笑了笑,目送他背對著他揮手走開。他的話她不是沒聽懂,但若真的愛,三年前便愛了,不會等到今天,她真的已經戒酒了,連愛都戒了。
“小姐,上車。”
護衛走過來請她,舒安跟著他們上了車,很快車子開出地下車庫,追上前麵穆翌晨那輛招風的藍色路虎,然後分道揚鑣,她向南,他向北,行駛上不同的道路。車子開得飛快,前麵的人遞了隻紙袋過來,說,“小姐,裏麵有粥點,是先生吩咐給小姐準備的。若是不合口味,請小姐說喜愛哪家的,我們好去買來。”
“不拘。”
舒安隨意答了一句,打開紙袋,裏麵是冬筍粥和兩三隻小小的青瓜包子,看著就是何和齋的東西。這點上,她和秦慕笙很合的來,她喜歡的粥他也喜歡。
車子在市中心的巨型顯示屏下停下,舒安抬起頭,透過貼膜的車子看到顯示屏上出現的兩個人,這是在給一家雜誌做廣告,然而封麵新聞卻是‘秦氏夫人慈善宴會宣布兒媳已有身孕,總裁及少夫當場秀恩愛’。
她愣著,一時間如同魔怔般的覺得自己身在雨中,冰涼的雨水狠狠拍打著她的身子,她拚命的跑,肚子裏一陣陣的劇痛傳來,她手裏的那張化驗單丟失在風裏,踩成了爛泥,就像她一樣,低賤得如同泥土,他甚至連結婚,都懶於告訴她。
手機響了下,舒安醒過來,卻是手機報紙,一模一樣的標題寫著俞芳華懷孕的消息。舒安竟忍不住輕笑出聲,是昨天晚上的消息呢!難怪走的那麼急,原來,是家有喜事。她的那點愧疚,突然就轉化成胃痛,痛的脊背上一層層的冒冷汗,她強忍著放下粥點,按住胃部蜷縮起身子,那股刺痛,正穿破她的腸胃……
忍著痛下車走進電梯,來不及看清裏麵的人,渾身顫抖的扶著電梯門蹲下去,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裏麵的絞痛撕扯開。
“舒安,你怎麼了!”
驀的眼前出現一張,兩張臉,一人一狗,滕紹漂亮的眉宇糾結在一起,聲音有點失控,說著就伸手去扶她。舒安困難的搖搖頭,也懶得管到底是誰,蒼白無力的指著自己的胃,“胃疼。”
“我送你上醫院!”說著就蹲身下去要背她,舒安搖了搖頭,“家裏有藥,不需要去。”
“那怎麼行!”滕紹氣得瞪眼。
見舒安不知聲,就明白了原由,恨恨的把她背下電梯送進公寓裏。
“藥在哪兒?”他在她的公寓裏亂翻著。
“床頭櫃的抽屜,第二層。”
“第二個抽屜,找到了……季舒安,你丫的不要命,放這麼多避孕藥!姓秦的連避孕套都不會用?”
舒安臉上泛著冷汗,根本聽不清他問什麼,隻覺得吃下去的東西一陣陣的犯惡心,慌忙的從床上下來往浴室走,誰知道腳一著地就是突如其來的抽痛,滕紹嘮叨著過來扶她,舒安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控製不住一股惡心湧上來,胃裏吃下去的東西翻湧而出,“哇!”滕紹大叫一聲,胸前已經不可控製的被濕透。
“你……”滕紹臉氣得發綠,可舒安卻是滿臉蒼白,淚光盈盈的依靠他才能站住,“對,對不起……”她虛軟無力得道歉。
滕紹的火爆脾氣頓時沒了,無力問她,“還要不要吐?”
舒安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這次滕紹沒誤會,立刻把她弄到浴室裏,讓她對著盥洗盆盡情的吐,站在門口掏出手機打給醫生,“過來一趟……我公寓,上麵,16層!”壓掉電話,舒安已經吐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