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羽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背,臉也埋在他的懷抱裏,“好,我陪你。”
休息室裏的床不大不小,兩個人睡其實也不會擠。宋輕羽一個人躺上去的時候覺得床還挺大的,可當祁已暮也睡到床上後,瞬間就覺得空間不夠用了。
兩人相對而臥。
祁已暮看著兩人之間可以塞下一個毛絨玩具的距離,忍不住輕笑出聲,“輕輕,你確定你不會掉到床下去?”
宋輕羽尷尬地笑了笑,雙手抓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不會啊,我睡覺很老實的!”
她緊張的小動作全部落入祁已暮眼中,也不拆穿她,繼續說道,“你離我那麼遠,是對我的自製力沒有自信嗎?”
宋輕羽頓時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趕緊搖頭回道,“當然不是,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禁欲係的正人君子!”
說完還獻上一個真誠無比的笑容。
祁已暮看著她臉頰上的兩個讓人醉意橫生的酒窩,喉結微微上下滑動,在她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的時候已經抓著床單輕輕一扯,那抹迷人的笑容瞬間就近在眼前。
宋輕羽瞪大雙眼,臉上的笑容被他的動作嚇得頃刻消散,反射性就抬腿要去踢他,卻被祁已暮一雙長腿輕易壓製住。
祁已暮靠近她耳邊低語,“上一秒還說我是禁欲係的正人君子,下一刻就用對付流氓的招數對付我,輕輕,看來你心裏對我很不放心?”
宋輕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一絲淡淡的不滿,又估摸了一下此刻兩人的局勢,她完全處於下風,於是嘻嘻笑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嘛,你怎麼會是流氓!”
“但你對我動手了,如果我反應不夠,你是不是準備把我踢下床。”祁已暮繼續淡淡地控訴。
“我和你開玩笑呢,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和你動手啊,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在你麵前那還不是分分鍾被破。”宋輕羽決定將奉承進行到底。
祁已暮看著她張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對他賣萌,也不再逗弄她,雙腿放開對她的鉗製。將她輕輕抱在懷裏,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乖,快睡吧!”
宋輕羽整個鼻尖都是淡淡的茶香,已暮的味道。腳尖隻要輕輕一動就會碰到他的,曖昧的距離曖昧的溫度讓她在他懷裏忍不住動了一下。
卻聽見他低沉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輕輕,禁欲隻是因為沒有遇到能夠挑撥欲望的人,但你要相信,你如果再亂動,我可能就做不了你心中的正人君子了。”
宋輕羽瞬間全身僵硬,連呼吸都開始慢動作。然後她聽見已暮胸腔裏傳來陣陣笑意,“你就把我當作你家的大型毛絨玩具,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想抱著你睡覺。”
大型毛絨玩具?這能一樣嗎,毛絨玩具有溫度嗎?它會在她耳邊溫潤地呼吸嗎?
宋輕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但也僅限於心裏。畢竟現在是在已暮的地盤,她隻能乖乖聽話。
果然男人的話也不可信!
在默默吐槽中,宋輕羽漸漸進入了夢鄉。
祁已暮聽著胸膛處傳來平穩有規律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嘴角微微上揚。
想要和她親近,就算是飲鴆止渴,也還是不想錯過任何機會靠近她。
想要她依賴自己,這樣她就永遠離不開自己。
遇見她之前,他的人生就像一架缺少鏡片的望遠鏡,而愛上她之後,生命中所有的精彩部分全都蜂擁而來,所有的孤獨都有了歸宿。
他從不否認自己的孤獨,所以他性子寡淡,讓人覺得難以接近,許多人看到了他的孤獨,但恐懼於他的冷漠,而有些人想要用熱情融化他的冷漠。
可他真正需要的不是熱情,而是溫暖。隻有她能給對的溫暖!
宋輕羽是被祁已暮叫醒的,她坐起身揉了揉雙眸,口齒不清地問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祁已暮坐在床邊,替她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剛好還有十分鍾午休時間結束。”
“哦。”宋輕羽坐在床上,身上還裹著被子,眼睛半眯著,顯然沒睡醒的樣子。
祁已暮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傾身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捏了捏她的臉頰,“去洗個臉,清醒一下?”
宋輕羽被他一親,瞌睡醒了大半,掀開被子,抓著他的手下了床。
穿好鞋子後,見他已經收拾妥當,開口問道,“你中午睡著了嗎?”
祁已暮見她眼裏有毫不掩飾的擔憂,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促狹,“托輕輕的福,好久都沒睡過這麼香甜的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