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宋輕羽望著他的眼睛,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讀不懂他眼裏的情緒,那裏深邃得像一片海,而他熄滅了所有光。
“那我先過去了?”宋輕羽試探著開口。
祁已暮沒有應允,視線落到她懷裏的花,“給我的?”
“哦,對。”她反應過來,剛想把花遞給他,對方卻已經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把花抱進來。”
隻好抱著花跟他進了廚房。
宋輕羽自覺地把門關上,進來之後才發現廚房比她在外麵看到的還要大一些,她剛把花放在了吧台上,祁已暮就遞了兩個豎形玻璃瓶給她。
“家裏沒有花瓶,先拿這個裝。”
“哦,好。”宋輕羽接過玻璃瓶。
她坐在吧台前,把花分成了兩束裝好,看著瓶子裏鮮豔的玫瑰,一時之間有些晃神,這應該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送花給男生吧。
雖然是陰差陽錯,但能送給他,心裏還是覺得莫名地溫暖。
她本來是想問他花放在哪裏,一轉頭卻被他做菜的樣子勾的移不開視線。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顯得溫文爾雅,袖口隨意撩了上去,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
切菜的動作也十分優雅熟練,神情專注地像在雕刻一件藝術品。
“好看嗎?”
她正看的入迷,磁性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心髒也跟著急劇跳動了一下,宋輕羽趕緊做賊心虛似的收回視線,一隻手開始撥弄麵前的玫瑰花。
假裝一副她沒看他,她一直在看花的樣子。
這樣的掩耳盜鈴還沒讓說服自己,祁已暮就已經來到了吧台前。
察覺到他正站在她麵前,宋輕羽心髒一緊,臉都快埋到玫瑰花裏去了。
祁已暮看著鴕鳥一樣的某人,眼裏閃過一絲愉悅,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忘掉他嗎?
他微微俯身,一隻手隔著那瓶大紅的玫瑰,輕輕勾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好看嗎?”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輕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被他此刻有些邪魅的樣子迷的已經有些無法思考,腦子裏也全是他低八度的聲音。
真的是顏控和聲控的致命傷!
“好看。”
一直都很好看。
“想不想繼續看?”祁已暮沒有鬆開握住她下巴的手,反而又靠近了幾分。
好像隻要再近一點,他高挺的鼻梁就會碰到她的,宋輕羽覺得腦子也開始嗡嗡作響,宛如無數蜜蜂在她耳邊作怪,整個人都不清醒了,隻能憑著本能點了點頭。
她微紅的粉腮落在祁已暮的眼中,就像是塗了上好的胭脂,把隔在他們之間的玫瑰都比了下去,是否玫瑰見到這樣的她也會害羞!
不知是不是濃鬱的花香在偷偷作祟,他覺得周圍溫度驟然上升,握了她下頜的指尖更是像被火灼過。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才放開禁錮她的手,轉身回到料理台。
“過來洗菜。”
宋輕羽唾棄自己色迷心竅,居然剛剛一直都乖乖地讓他捏著下巴,盡然一絲反抗的趨勢都沒有。
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問題在於明明是這樣略顯輕佻的動作,她居然覺得他的動作溫柔撩人。
終於紅著臉挪到他身邊。
水槽裏的莧菜正規矩地躺著,和她此刻淩亂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祁已暮望了一眼她純白的裙子,皺了皺眉,“我去給你找條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