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蔣喻楚(1 / 2)

古寒並不介意別人冒犯他,因為通常的時候,都會連本帶利的創造時機還回去。

早膳的時候,米蘭明顯的感受到了古寒心術不正外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正當微笑:“丫頭啊,老在家吃飯多沒意思,中午師父帶你下館子去!”

米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師父,我的柴還沒有劈完。”

“不礙事,不礙事,下頓館子耽誤不了什麼時間,柴可以回來再劈。”

切,本來以為可以不劈呢。“師父,您要是覺得我上次衝撞了您,我給您道歉”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為師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米蘭心想著怎麼不是,嘴裏卻說:“是徒兒起了小人之心了。”

“嗯,你且回去準備準備”說罷利索的從飯桌底下掏出一個包袱:“諾,就穿這個吧,為師也不曾送過你什麼禮物,就當這是為師送你的見麵禮吧”

米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好像又不像自己了,倒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像。好像更漂亮了些,更,嫵媚,了些。她很少穿大紅的衣服,倒不是不喜歡,而是不適合。正兒八經的深閨女子,大都喜歡素雅一些的。成婚之後的夫人,也隻有發妻配的起大紅色,再說她一個丫頭,連沈平萱都穿不了大紅,她怎麼能張揚過她去。所以,她好像並沒有什麼機會嚐試這個顏色。唯一的一次,還是代替著沈平萱穿了絳紅色。

古寒在外頭不耐煩的催促:“死丫頭呀,你倒是好了沒呀,哪有師父等徒弟的道理。”

米蘭心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太急,現在離午時還早著呢“就來就來”

打開房門,除了看到古寒表情呆滯了一番,其他的倒也還算正常。等他們到了酒館,米蘭剛伸進去的一隻腳又縮了回來,那裏頭坐著的那個,不會是蔣喻楚吧,蔣子潭的嫡子,也算是她的,嗯,哥哥。雖然蔣喻楚並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妹妹,她卻清楚的記得,隻是在鋪子裏遠遠望了一眼,就好像烙在了心裏。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記得自己和誰血脈相連,而與她血濃於水的那些人,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即使自己並沒有多想認祖歸宗,獻身於深宅大院的爾虞我詐之中。師父這麼積極,該不會和這蔣喻楚有些什麼關係吧,自己穿的這麼招搖不會是去諂媚自己的親哥哥吧。

米蘭拂去腦門上的虛汗,施施的進了館子,即使來自四麵八方打量的的目光羞的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麵上卻隻是微微霞紅,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本來蔣喻楚的存在已經讓米蘭如坐針氈,再別說這個讓米蘭坐立不安的存在還直勾勾的看著她,她的心頭浮上一片片愁雲,這個此刻正在大快朵頤的古寒,不會真的是要自己勾引自己的親哥哥吧。

即使心裏百轉千回,麵上卻叫人不大看的出來。米蘭不動聲色的布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優雅專注。古寒看了米蘭一眼:定力不錯,不過爺還有後招。

古寒朝著米蘭奸詐一笑,轉頭向著門口:“櫪將軍,本少爺與您的小夫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米蘭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一抹熟悉的身影,古寒身邊的隻有她一人,這“小夫人”指的是她?哪家的小夫人敢穿正紅色?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米蘭優雅的放下筷子,本算溫和的性子卻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破口大罵。轉身卻笑的春風滿麵:“將軍,您可算來了。上次狩獵師父輸您的兩百隻肥羊,您可得要回來,再不能許他這樣無賴!”

相比米蘭的一頭霧水,櫪年卻顯得淡定的多,徑直走來坐在兩人身旁,既挨著古寒,也近著米蘭:“也是,往後因著這些小事吃了虧,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一番話說下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難道是這兩人串通好的?

米蘭瞥了一眼古寒,亦附和道:“那就托師父的鴻福,軍中將士定會感激不盡。”

古寒看著這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樣,恍然覺得竟是一樣的狡猾陰險。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幅麵容,生生替她多出幾分歎息。

米蘭長袖一轉,菜丁上便多出了一層厚厚的胡椒,她若無其事的將沾滿胡椒的菜肴布到古寒碟中:“師父近來教導徒兒甚是辛苦,徒兒無以為報,隻能借著菜肴聊表心意,師父莫要嫌棄。”她剛剛注意到,雖不知道礙著什麼沒有人上前寒暄,卻生生有一種直覺,這許多人裏,認識古寒和櫪年的並不算少。大庭廣眾之下,少不得師慈徒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