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你快些走吧,他們找上門去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慕容子謙問道。
不是他信不過疏星的子民,而是他信不過這些商人。
無奸不商,天底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的,正經的話就賺不了打錢,不能富甲一方。這老家夥在磊城還是有點財力的,局勢怎麼樣商人都是一樣賺錢,他不能保證現在向著守護大人,明兒個不會出賣他們。
黃員外顯然也知道慕容子謙的考量,很識相地沒有再多少什麼,顫顫巍巍上了馬車,小廝馬鞭一揚,駕車朝磊城方向駛去。
看著遠去的馬車,慕容子謙不忘盡職地在後麵提醒,“黃員外,回去記得好好教育教育你的馬,顛簸得我……這筋骨哦……”
納蘭驀然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慕容子謙,有時候成熟穩重,一把元儀鏡好像知盡了天下事一般,在所有人麵前什麼都懂;但有時候又幼稚得像個三歲小孩子,什麼都愛斤斤計較。
“現在怎麼打算?”納蘭問他。
“怎麼辦?按計劃回慕容藥林啊!”慕容子謙白了他一眼,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剛才在馬車底下被顛傻了。
不對不對,自從墜入了愛河之後,他的智商已經在下降了,經過剛才這麼一下,直接就沒了。
“我問的是,去慕容藥林要走哪個方向!”納蘭驀然額頭跳著黑線。
“哈?”慕容子謙愣了愣,撇了撇嘴,感情是自己誤會了他的意思……那也不能怪他啊,誰讓他沒有說清楚,這還是在隻能說明自從墜入了愛河之後,他整個人都傻了。
“走哪邊……”慕容子謙低聲呢喃。
目前有三條路可供選擇,但一定不是麵前的這一條直路,因為慕容藥林和磊城並不在一個方向,是在西邊還是東邊來著……
“慕容守護,你到底認不認路?”納蘭驀然無奈問道。
雖然說他是疏星的守護,但是疏星也不小,不可能連這種荒郊小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說一句不知道又不會丟人,畢竟這裏隻有他和寒澈。
“誰說我不認路的!我可是堂堂疏星守護!”慕容子謙跳腳。
憤憤地伸手進懷裏掏了掏,元儀寶鏡被掏了出來,特意在納蘭驀然麵前晃了晃。
納蘭驀然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路就不知道路,還堂而皇之地將元儀寶鏡拿出來,元儀寶鏡要是有靈性的話,知道他那它來尋個路還帶著這麼顯擺一聽,一定無地自容。
不消片刻,慕容子謙指著東邊的那條路,道:“這邊。”
“還好有元儀寶鏡,等你認出路來,追兵就來了……”
這麼說著,納蘭驀然一把抱起寒澈,禦輕功而去,慕容子謙在後邊做了個鬼臉,也迅速跟上。
三條道路,隻有中間那條有馬車痕,按照他們的了解,那群廢物一定先跟著車痕去磊城找黃員外,等到反應過來,他們早就到了慕容藥莊,到那時,就不是他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了。
而事實也證明了正如他們所料,那群人跟著舒牧一路追著車轍追往磊城方向,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兩條分岔路……
是日深夜,桐山附近富麗堂皇的皇宮大殿之內,舒牧一身衣服還來不及更換,可以看出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的,但此時已經顧不及這些形象問題,高位上端坐的那個人不發一眼,但明顯可以感覺到憤怒的氣息。
“跑了?昨晚你才來信說將他們堵在了小鎮子裏,今天就跑了?人抓不到,寶器你也拿不到,居然還敢回來!”
震怒的聲音。
“屬下該死!”舒牧連忙磕頭。
這個人早已不是當年的獨孤一世,權利使他的欲望高度膨脹,他變得比從前更凶狠毒辣,有的是手段對付那些背叛和不歸順自己的人。
“隻有他們三個出來了,看來其他人是還在神王島,既然如此,他們就一定會想辦法到什麼地方會合,所以,不要再等了,帶著黑影衛士給我殺上神王島,那些個守護,一個不留!至於寶器,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拿到手,拿不到,就毀了他們!凝寒劍在我的手上,毀了八大寶器,就沒有人可以有能力和我抗衡!”
獨孤一世坐在龍椅上,發出獰笑聲,下麵跪著的舒牧身體一震。
“是!”舒牧領旨,行了個禮起身,打算要退出去。
“站住!”
剛行了兩步,獨孤一世就喚住了他,沉聲道:“帶上一萬精兵,給我踏平神王島!”
凡是跟他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神王島,就是給各個江湖門派看的一個例子。
舒牧的身軀又震了一下,拱手道:“是!屬下遵命!”
是的,這麼多年的忠心耿耿,他依舊隻是一個屬下,連一個武將都不是,連自稱一聲“臣”的資格都沒有,在外人的眼裏,他是皇上的心腹,是紅人,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所謂的心腹、紅人,不過都是殺伐帶來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