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怪也隻怪自己生來體弱,接受凝寒劍是也是匆匆地沒有行祭劍儀式,才造成寶劍的威力一點點流失。真正的凝寒寶劍可達天人合一之境,足以劈開一座山,二五年前血洗天華盟會,它的威力僅剩一半,到了抵擋海潮那日,便隻剩三成了。
唯有用它主人的血祭之,才能重喚它的威力,但也要一個特定的環境才行。
師父早在十年前就推算出來了,若她要用凝寒平天下,方可踏上此路。
成功便可活,失敗便要死,可不這麼做她也會死。她的身體已經撐不過明夜了,筋脈開始阻塞了。
明夜是師父算出的天狗食月之夜,五十年一遇,那一夜是天下最陰寒的夜晚,凝寒喜寒,以血溫之。待雲過月出柔光照射劍身時,寒暖相交的凝寒劍便會發出最大威力,那力量也將決定她的生死。
軒轅雪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神色,僅僅一刹,然後拍了拍掌,黑暗中四道人影躥上角樓,恭敬拜在她麵前。
“明鏡,觀花,沉水,織月。你們四人明日協助蒼羽大人,投降一事,需有人帶頭呼應。”軒轅雪沉沉道,轉看向蒼羽淩空:“表兄,這幾個人的武藝想必那也你也看到了,好好利用。”
蒼羽淩空心下一驚,“你知道我躲在暗處?嗬,也對,你怎麼會大意呢?可是,他們跟著我你怎麼辦?”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到時他和他那幾個心腹都會隨我去,軍中怕是也有他的幾個心腹,誓死不降的,殺!”
“是!”蒼羽淩空果斷應道,這是最後一次吧?聽她的命令,也是第一次甘心為她賣命。
軒轅雪擺了擺手,五人迅速退下。
她抬頭望了望天。初十啊,怎麼這麼巧呢?偏趕上她的生辰。
祭劍,若他不死,那死的便是獨孤一世!
問誰知,高處不勝寒。要護所有人周全,便不能給自己留下萬全的退路。
我的武功雖然比不上你,可我也有不能退的理由
怡州城牆上,八位守護站成了一列,看城下的四十萬人馬,雄姿英發,這幾日的戰績令他的的士氣更盛,現在趁兩方休戰是重整軍營。
說也奇怪,昨夜他們雖敗退,但桐山腳下機關重重,他們一時難以攻破,為何早上高掛起免戰牌呢?
前方急急傳來一聲——“報”,隊伍急忙讓出一條道,讓探子上前稟報。
探子急急下馬跪在地上垂首道:“稟各位守護,山腳下的機關已全都關閉,敵方突然士氣大增,桐山之中傳來一陣陣鳴鼓聲,聽聞是軒轅雪為震士氣,在桐山之巔親自鳴鼓。”
“什麼?她難道還不打算上陣?哼!上次把話放的這麼恨,現在卻縮在山裏,以為有一把劍就這能征服天下嗎?”東方儼憤憤道。
“好了別發牢騷了,現在敵方領兵的是誰?”
“蒼羽淩空!”探子果斷扔出四個人。
北冥緒身子顫了顫,苦笑一下,她當初那麼做是為了讓他活命,如今他要和自己已決生死嗎?
另外幾人齊齊看向北冥緒,察覺眾人目光的她最終也隻是擲下一句:“不管敵方將領是誰,為了我們身後的黎明蒼生,都不能退。”
何況軍中除了他們八名守護還有那麼多將士——納蘭蒼玦、青衣、張全,還有各國善戰的猛將;而後方,隻有自家親衛隊和少許老弱殘兵,試問如何能後退呢?
父輩辛苦助王上奪下江山,操勞半生,現在這戰場,該是他們的了。
桐山之中傳出的鼓聲越來越響,想是用了千裏傳音,才可音傳千裏絲毫不減弱。敵方士氣大增,上陣殺敵的號角聲吹響,喊聲震天……
西門恒提足了氣,粗獷的嗓門大吼:“八國將士聽著,前麵是十萬敵軍,後麵是你們的爹娘妻子,你們是前進還是後退?”
“前進!前進!”下方士兵大聲回應,聲若洪鍾,勢如雷鈞。
“那就衝啊,贏了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團聚了!”蘇莧兒提起一口真氣搶先喊了出來。
“殺!殺!殺!”士兵一邊高喊一邊抽刀前進。
“讓我先去退敵!”北冥緒不等回應,從城牆上飛下落身在一匹紅駒寶馬上,急急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