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的劍你們都見過,雖然材質也不是普通銅鐵,但和那把劍還有很大差距。”軒轅雪違心回答。
納蘭驀然的手抖了抖,他想起數月前他們從空跡樓逃離的那個夜晚,那把氣場極強的寶劍。
“哎?我有點好奇了,你們那些劍啊刀啊槍啊什麼的怎麼都不見了的?還有北冥,你身上也沒那麼多暗器啊……”沐梓齡繞著他們幾人打起了轉兒。
“這個是八國守護之一的沐守護嗎?居然不知道世上有兵器塚這種東西?”蘇莧兒盯著她開始倜儻
“兵器塚?我隻聽過衣冠塚……”
北冥緒不禁笑了笑,“兵器塚是收藏兵器用的地方,一般來說隻要不是像西門恒那樣隨身掛著就行的兵器都會有兵器塚,當然,玲瓏錘也有兵器塚的,隻是不常用就是了。當兵器要用的時候默念口訣它便會出現在你手上,不用再念訣放回塚中保養便可。我之所以有源源不斷地暗器便由此因。”
慕容子謙點點頭道:“像我的元儀寶鏡和南宮的避毒珠便是不用的……糟了,像那把寶劍那樣威力如此巨大的東西它的主人必不會拿在手中炫耀,這豈不是更難找……”
“沒辦法,現在大海撈針也要拚一下……”
眾人點點頭,繼續商量對策。
軒轅雪的心已不在這兒了,蒼生萬物將要當劫,她又豈能袖手旁觀呢?隻是這樣他們便要成敵人了……
她是不是要感謝慕容子謙,若非寶鏡會耗損太多內力,或許自己早被看透了。
驀然,你終於要知道我是誰了,我不姓韓,我複姓軒轅,大琉皇朝嫡係軒轅一脈,軒轅家唯一的後人——軒轅雪!
或者,軒轅寒澈。
那樣,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哭
東泱的夜已沒有月了,頭頂是濃厚的烏雲,壓得又低又沉,已有些分不清晝夜,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所有人都睡不著,但為了背水一戰又不能不睡,隻得臥在軟榻上燃起了寧神香淺淺入眠。
軒轅雪無心入眠燃了寧神香也沒用,隻好披了件外衫,到院中散一散步,遠處的海水聲在寧靜的夜裏顯得越發清晰,但此時聽來猶如鬼魅在半夜哀嚎一般。
海杉是東泱特有的樹種,東方儼家的庭院種得特別多,一排排筆直地站著,像守衛家園的衛士一般。
嗬……那又有什麼用,海嘯一來再多的海杉都沒有用。東方府臨海而棲,最先淹沒的便是這兒。
軒轅雪閉上眼,迎風而立,任海風撲打臉頰,空中有鹹鹹的海水的味道。
好像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還有鶴唳聲……
軒轅雪猛地睜開眼,便看見一隻紅冠仙鶴撲騰著翅膀向她飛來,鶴背上馱著的的蒼顏老人,是她的師父——清塵上人。
仙鶴在她頭頂盤旋著,清塵上人一拂拂塵,如仙人般從鶴背上躍起翩然落至她麵前。
“師父!您怎麼來了?”軒轅雪拂起下袂欲行跪拜大禮。
“澈兒不必行此大禮……”清塵趕緊將她扶起,關切地打量了她一番,輕聲詢問:“澈兒,病怎麼樣了?”
“已無大礙。”
“那就好。”清塵抓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脈,不由皺了皺眉,“看來還得好好調理一段時日啊……”
軒轅雪附和地點了點頭。
“澈兒,天下將臨天災,到時傷之必定慘重啊,天下之大受影晌最小的非桐山莫屬。到時八國損失慘重,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重新統一天下,至於百姓,我們隻能盡量將他們遷往桐山。”
“師父,你是想接我回桐山?”
“澈兒,為師那麼多徒弟數你占仆演卦之術最得為師真傳,難道你算不出來?為師早算到有此一劫,早早派你師兄師姐們帶你回去,可是他們都找不到你,為師也隻能親自來了……事到如今,你不想跟為師走可是有什麼原因?”
“不……沒……”她又怎麼能說她喜歡上了納蘭家的人。
“那好,走!”清塵拂塵一掃,眨眼功夫兩人都已到了仙鶴的背上,仙鶴低唳展翅往桐山方向飛去,沒入濃雲之中。
軒轅雪回頭望了眼東方府,一棵清淚自雲間滴落,滴入洶湧的大海之中。那裏麵的人,如若知道她離開了,會怎樣呢?
他呢?又會如何?
如果時光能倒退,我希望不曾認識你們,不曾認識你。
那樣,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哭,永遠都不會知道世間的分別原來如此難受,如此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