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為什麼,今天是暖的,至少現在是
慕容子謙將紫荑洗淨取出最毒的葉莖,用小火將其慢慢熬了七天七夜,將一大煲水熬成了一小碗。
他說紫荑最毒的部分便是葉莖,所有毒素都儲在裏麵,取出葉莖的時候他可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眠不休了兩天兩夜啊!避毒珠也從沐梓齡身上移到了他那兒。他還說此藥至毒無比,不下心沾上一點兒都有可能到閻王爺那兒報到。
他有耐心弄那麼久,軒轅雪的身體等不了那麼久了。在藥物出爐時,她病倒了,整個人像脫水了一般,臉色更蒼白,一直躺在床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藥放久了會失效,但她目前的狀況不適合用藥,北冥緒用了幾層內力將一大盆水凝成了冰,將藥置放在冰麵上,再用東西罩住,以保持藥力。
軒轅雪的房門緊閉,慕容子謙在裏麵為她診治。
她的房間搬到了院中較偏較陰涼的一間房中,背著陽光,屋後是一小片林蔭,西門府特別請人調配土壤植下的西域貢竹。
慕容子謙從房中出來,順手合上門。大家很識趣地沒有一擁而上,在長廊處等他過來,以免擾了人家休息。
幸好這是仿江南建造的房屋,若是大漠風格,怕是白天不能呆在門外了。
他的表情雖然有些難看,卻還不至於難看到極點,可見情況還不是那麼不樂觀。
“她……沒什麼大礙吧?”納蘭背靠紅柱,似是不經心地問,但任誰都聽得出來,語氣中透著的關懷。
“大礙沒什麼,小礙倒是有。她體質偏寒,但西嶠這裏終年炎熱,西門城雖然不似西嶠其他地方那般卻不見得能涼快到那裏去。如此,一寒一熱,她的身體便受不了了,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據脈象看,此時不宜用藥祛毒,但若不抓緊時間,毒素這樣在體內就會開始遊竄,入骨入腦,到時就藥石無靈……”
“那怎麼辦!”沐梓齡不顧形象地衝上去揪住比自己高出整整一的頭的慕容子謙的衣領,憤怒的直視他。
“拜托,你牙癢了想咬人也等我把話講完好不好!”慕容子謙皺眉,一臉不悅。
“你說我是狗?”
“你自己說的!”慕容子謙正了正聲,眉頭又有些皺緊。“所以,現在的情況,我們隻能舍輕取重。我本想用元儀寶鏡輸些內力給她,護住奇筋八脈,強行用藥,但是元儀寶鏡能量過大,不好控製,她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住,隻能問問你們誰願意過幾層內力給她,讓她撐撐。”
北冥緒點點頭,眉頭也跟著皺緊,道:“照這麼說,你不行,你要留著力氣為她治療;梓齡的內力是別人傳給她的,恐怕還控製不好;西門和南宮……也罷,我來吧,我練的武功偏寒,過內力給她對她的傷害應該是最小的……”
“不!我來!”一直沉默靜聽的人開口了,聲音聽不出波瀾。“你們與她非親非故,於情於理都不必如此犧牲。她救過我,我最有理由為她輸送內力。”
“納蘭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非親非故?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早已經是朋友了,她也幫過我,我早已經把她當親人一樣看待了。而且,她還是我的結拜姐姐!”北冥緒的語氣雖然依舊平淡,但是明顯帶上了些微怒氣。原來過了這麼久,他隻把她們看作不相幹的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不是隻有骨肉至親才是有情的,至少認識了他們之後,她便不再這樣認為。
“好了,別鬧了!納蘭,輸內力至少要兩個人功力相當,不然會被她全部吸走的。雖說她現在虛弱,但也有危險,由北冥來,我覺得最合適不過了……等等,納蘭,你會武功?”慕容子謙後知後覺,補上這一重要疑問。
納蘭驀然沉默點頭,他答應不讓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自那次在南陵讓寒澈知道後,再沒有別人知道,在空跡樓的時候,也沒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