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樹葉覆蓋的山路變得越來越滑,楊暮雪小小翼翼的踩在山石而上,前麵慕遲影一邊拿著匕首劈開山路而前進,一邊還喋喋不休的說著,“暮雪姑娘,這山雨一下一時半會還停不了,我知道就在前麵不遠處有個避雨的地方,我們加把勁往前走,等下雨還會下大。”
楊暮雪扶著樹杆往前走,氣息微喘,突然腳下泥土鬆動,她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傾……
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她下意識的伸手想抓住身邊的樹枝,以此平衡身體,可觸手的卻是一片虛空。
楊暮雪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身子慣性般的往下墜,越是這個時候,腦子卻越發的清醒。手比腦子快一步的做出反應來,她拔出腰間匕首,用力的朝著身邊的岩壁紮去,想要以此穩固自己的身形,不讓自己再往下掉。
匕首的利鋒擦著岩石迸射出火花,耳邊傳出摩擦的呲呲聲響,楊暮雪閉上眼睛一陣絕望。
突然,她的身子頓住,這把匕首果然是好東西,就算是堅硬的岩石,被她這麼一紮,匕首牢牢的固定住,她一手抓著匕首,整個人像在蕩秋千。
楊暮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低頭看向下方,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整個後背都發涼。她的腳下,有無數的黑蛇,伸長腦袋,吐出紅色的蛇信子,張開鋒利獠牙的嘴朝她的腳上咬去……
寒意從腳底直往腦門上衝,楊暮雪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抬頭往上看起,綠樹成蔭成了一把巨大的黑傘,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楊暮雪滿頭黑線,整個人懸在半空,一個來回在蕩過之後,找到一塊凸起的岩石抓住,整個人如一隻壁虎趴伏在崖壁上,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一層薄汗,真是好險。
蘇小媚低頭又往腳下看了看不又頭皮發麻,她怎麼給忘記了那些蛇也是有攀岩的功能,它們正伸長脖子順著岩壁一寸一寸的往上往她所在的岩壁爬來,那遊動的身形,那在陽光下閃著花斑的蛇皮,令她叫苦不跌。
而蘇小媚的頭頂,那些以魔後為首的人正伸長脖子看她的好戲,這些人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訝,被蘇小媚利落的身法給驚豔到了。
驚豔也隻是一瞬間,因為接下來看他們看到那些蛇全部朝楊暮雪蜂擁而去,有些蛇騎在眾蛇之上,伸長脖子想咬住她的腳踝。
楊暮雪滿頭黑線,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跌入一個蛇穀。她晃了晃腳,想著慕遲影怎麼還沒發現她不見了,那個男人真是木頭,白長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若是她的慕遲影,早就飛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幫她脫離險境。
時間一點點過去,楊暮雪攀住岩石往上攀爬,汗水從他額頭一點點沁出,她已經騰不出手去擦,而那些黑蛇也已經從穀底遊向她,用蛇尾纏繞住她的腳,揚高腦袋,張開尖銳的利齒,朝著她的腳踝咬去……
楊暮雪咬咬牙,身子騰空而起,朝著崖底飛去,對,她這姿勢優美的如行雲流水,沒有之前跌落時的狼狽,更像是在飛。
隨著她身子淩空懸轉,原本纏繞在她腿上的蛇如失力般筆直墜落。
楊暮雪靈巧落地,她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轉身就朝穀底深處跑去,將百米跑的速度發揮得淋漓盡致。
楊暮雪站著崖上就已經觀察好下麵的情況,這些花蛇很奇怪,這穀底明明很大,那些黑蛇就隻是聚集在穀口的位置,或許是因為這裏會有人送“美食”來讓它們享用的。
又或許,這穀底最深處有它們所忌憚的東西,當下權宜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楊暮雪腳不停的往穀底深處奔跑,穀底因長期見不到陽光,空氣也變得濕潤,茂密的樹葉遮天蔽日將周圍籠罩在一片暗影下。
楊暮雪影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樹叢,那些花蛇遊到半路就找尋不到楊暮雪的氣息,隻好作罷離開。
楊暮雪握著匕首,一路披荊斬棘,這裏很荒涼,到處都是青苔鋪地,她走得非常的小心翼翼,越往深處走越是安靜,沒有任何的蟲鳴聲,一切安靜到詭異。
楊暮雪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裏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她至少是安全的,可是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方,她要怎麼才能見慕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