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麵是質問的語氣,看得楊暮雪有些心顫,冷靜下來的她環顧四周,身邊的同學一直都在目視黑板聽著老師講課,並沒有什麼人盯著她的方向。
楊暮雪試著回頭看向身後,這時,站在講台上的老師一眼就看到上課開小差的楊暮雪。
老師嚴厲的聲音在楊暮雪頭頂響起:“楊暮雪,不如你來說說這道題該怎麼解。”
被點到名的楊暮雪緩緩站起身,茫然的抬頭看向黑板,看著上麵密密麻麻寫著的數學的方程式,隨即依依不舍的離開座位走上講台。
數學老師退到一邊雙手環胸,等著看楊暮雪解題。
站在講台上楊暮雪慢吞吞的拿起粉筆,視線掃過講台下的眾同學那些或好奇,或詫異,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她視線正好落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那個穿著紅衣低著頭的女子,隻是她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並不能看清她的容貌。
楊暮雪斂眉,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解法,當然,她寫的不隻是一種解法,寫完後她就著解法解說了一遍,隨後看向站著一片的數學老師問,“老師,我的解法可對?”
數學老師點點頭,目送著楊暮雪轉身下講台,繼續回到自己我座位拿起紙筆開始聽課。
一堂課很快結束,下課鈴聲一響,楊暮雪便收拾起書包追上從後麵出去的紅衣身影。
前麵的人走路很急,或許是感覺到後麵有人追著她。
楊暮雪體力不錯,沒多久就追上那個女人,繞到她麵前打量起對方來,她有些慶新,之前在講台上瞥了一眼,覺得麵前的人跟木偶鬼很像,而眼前的女人長得很普通,隻是她的這雙眼睛很清澈,不染一絲塵埃。
“你誰啊?拉著我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嗎?”對方皺了皺眉,惱怒問道,語氣疏離冷淡,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氣壓。
楊暮雪眼裏劃過一抹黯然,不是她嗎?
楊暮雪嘴角扯出一個招牌微笑,鬆開對方的手,搖搖頭,“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麵前這個女人敢與她對視,怎麼可能會給她寫恐嚇語,做賊心虛的人?
楊暮雪下意識的捏了捏背包口袋,已經將那包餐巾紙收好,說不定還能就此找到凶手。
紅衣女子掙脫楊暮雪的手,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轉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楊暮雪兩眼,楊暮雪也不在意。
隻是楊暮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紅衣女人的眼裏劃過一抹紅色的光芒,眼裏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她的嘴角勾起一幕冷笑,身子很快走進一旁的樹叢,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楊暮雪突然感覺手臂一疼,現在是夏天,她穿著短袖,一抬手就看到她手腕處出現一個黑黑的點,好像碰到什麼髒東西。
楊暮雪抬手搓了搓,可不管她怎麼搓,手腕處的黑點還在,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淡化,最後消失不見。
楊暮雪楞了愣,不太明白剛剛是不是她眼花了。
“暮雪!”不遠處響起冷銘軒的聲音,楊暮雪抬頭正看到冷銘軒雙手插在褲兜口袋裏,對著她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楊暮雪回以微笑,將剛剛的插曲拋在腦後,隨意上前與冷銘軒打了個招呼,兩人並肩朝校門而去。
紅衣女子慢悠悠的提著一盞藍色燈籠走在黑森森的路上,兩側時不時傳來嗚嗚的鬼哭聲,她提著燈籠照了一圈後,確定沒有人後繼續往前走。
前麵是一座黑橋,可以聽見湍流不息的流水聲,而橋上站著一抹白影,似站在那等著什麼人。
看到紅衣女子過來,他喊道:“紅泠姑娘!”
紅衣女主明顯愣了一下,提著燈籠緩緩舉高,藍色的光芒打在女子臉上,照得她的臉極為陰森詭異。
紅拂笑道:“慕公子?那麼巧,你是在等我嗎?說起來我們有千年不見了呢?我還以為你早已投胎轉世,卻沒想到……”
慕遲影笑了笑,笑容淺淺,“紅泠姑娘這是去了哪裏?”
紅泠捂嘴一笑道:“答應了一個故人去看他,今天是他的忌日,就去了陽間走了走,”怕慕遲影不相信,她又補了一句,“鬼節已至,鬼門大開,在陰府飄的孤魂野鬼,終於可以回去看看親人朋友了。”
慕遲影點點頭,算下來今天就是七月十五日,的確是鬼門開啟之日,鬼門開啟後會半個月後才關上,因此這段時間的鬼會頻繁的出入人間,這些鬼隻有晚上才出現,一般人是無法看出他們是人是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