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被抓個正著,尷尬一笑,“嗬嗬。”
倪珍原本還沉浸在敬亭難得的溫柔下,卻在一瞬間,被打落穀底。
倪珍眯起眼,那是個從未見過的女子,看神情氣質,奇怪的很。
月兒識相的走了出來,看敬亭的樣子,似乎來人並無敵意。她心裏一禮,“月兒見過姐姐。”
“妹妹客氣了。”倪珍將她扶起,“妹妹看著有些眼生啊。”
“是,我是……”
月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敬亭打斷了。
敬亭起身朝內走去,“進去說吧,這件事,還得麻煩府君。”
府君……倪珍垂了垂頭,硬扯出個笑來,“叫我倪珍就好。”
敬亭看了看她,沒有接話,徑直走進屋子。
府君?月兒眼前一亮,這不是灰老提過的府君嗎?灰老說過,若是想要離開冥界,必須要取得府君手諭才行。敬亭當時所說的有辦法,竟是因為兩人相熟?
月兒鬆了口氣,這就好,那手諭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這本來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卻不知如何,心頭悶得很,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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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尷尬的同桌而坐。
敬亭寥寥幾句,說清了月兒的來曆。自己本就需要倪珍幫忙,這事終究瞞不住,幹脆坦白直說。
倪珍也是爽快,的確,這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這簡單,過些時日,我便將手諭交於你,並差手下,將你護送出冥界。”
月兒行了一禮,“多謝府君。”
倪珍勾了勾嘴角,“並不是什麼難事。”她頓了頓,“你這廚藝真是不錯,抽空,可否教教我?”
月兒一愣,“還望府君不嫌棄。”
倪珍淺笑,望了眼敬亭方向,“到時,別怪我叨擾就好。”
敬亭視線看著窗外,抿了口酒,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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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飽餐後,倪珍回府,月兒回屋,敬亭則在繩子上睡覺。
一切都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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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日複一日,隻是多了倪珍時不時的串門學廚藝。
也許是女人的感覺吧,月兒心中明鏡似的。倪珍看敬亭的眼神,柔的都能出水,是個明白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敬亭。如今在自己喜歡人的身旁多了個陌生女子,論誰都坐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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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冷冷清清,寂靜無聲。
敬亭躺在繩子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距月兒離開冥界的日子不遠了,幾日過後,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再見了。
敬亭暗自發笑,還是不要想了,自己與她終究是人鬼有別,自己無法去凡界,就像她不能留在冥界一般。可自己終究是倔強的,越是不想想,卻越是想的厲害。
月兒抱著被子躡手躡腳的靠近,卻突然“咦”了聲,“敬亭,你還沒睡啊?”
敬亭側過臉,看向她。其實自己知道,每晚這個時候,月兒都會來給自己蓋上被子,今日亦是如此。
“早點睡吧。”說完,月兒幫他蓋好被子,“我,我先進去了。”
忽的,月兒的手一緊,被緊握著。
敬亭道,“等等。”
月兒一愣,臉頰一紅,“這,這……”
敬亭眼神十分認真,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