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婚育大事(2 / 2)

白無恙總算明白了彼此的定位:自己是文官,有頭腦,長得美,滿腹經綸又精通醫藥,可惜的是身子骨有點弱;媳婦雖是先生出身,卻做了武官,身子靈敏,性格沉穩,腦子又好使,少不得要被她壓迫,這一輩子,難道注定反串?

皇帝聖人越看杏之越喜歡,尤其是她和王爺在一起,冷峻飄逸搭配著美豔絕倫,就像白雪配著紅梅,天生一對相得益彰。

“無恙啊,杏之又去了鹿鳴穀,你一個人,是否寂寞?”皇帝聖人本想在家宴上表示一下對幹兒子的關心,卻觸動了王爺的愁腸。

坐在皇後下首的三皇子和皇子妃,齊齊盯住了白無恙。

文慶王爺眉眼間頗有些寥落,榻間不得誌,孤衾被更寒,媳婦兒在了被壓迫,媳婦不在更難過。

“唉,若是有個孩子便好了。”皇帝聖人“頗能理解”幹兒子的寂寞惆悵,拍了拍白無恙的肩膀,遞過去一杯酒。

三皇子和皇子妃同時把頭埋進了衣襟,沒辦法,皇後的眼睛盯著呢。白老太太沒事就進宮跟皇後嘮叨,說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抱不上孫子。皇後也一樣,自己的年齡比白老太太還大,憑什麼她先抱孫子?三皇子成親可比白無恙早多了,佟婉兒的肚皮偏就不見動靜,哪怕生個女兒也好?自己也是連生了兩位公主才得了一位皇子,若是婉兒不能生,下任的聖人可就不一定姓湯了,這才是大事兒!

白無恙默默端起了酒杯,還未到唇邊,便是一陣惡心。這幾天食欲不振,總也不想吃飯,喜歡喝點酸的,又偏偏聞不得酒氣。

皇帝聖人連忙派人替他拍打背心,“無恙可是吃壞了什麼?天氣愈寒,飲食可要格外注意。”

白無恙剛要開口又是一陣幹嘔。

三皇子連忙叫人送上自己的帕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皇兄可是吃了那丹鳳非魚?別是沒做好,毒性還在?”

皇帝老子立馬警覺了,這病可不好治,自己全家與白無恙同桌而食,若真是非魚之毒,豈不人人自危?“來人啊,速傳禦醫!”

宮內的青玉路不好走,皇帝催得忒急,背上的藥匣子又太沉,媳婦手笨,做的大氅直絆腳,李太醫摔得七暈八素,好不容易到了宣德殿,帽子也斜了,腳也崴了,一個勁地呼哧喘氣,倒像隻累趴下的老黃牛。

白無恙麵色泛白,靠在一張美人榻上,靜靜地垂著睫毛。皇帝聖人帶著兒子兒媳,皇後娘娘帶著女兒女婿,早就躲到了一邊兒。李太醫喘勻了氣,走近白無恙,將手指搭上去細細號脈,沉吟了片刻,又換了一隻手,皺著眉頭。

二公主等不及了,“李太醫,你倒是看出來了沒有?究竟是不是非魚之毒?”

“不是,”老黃牛很肯定地回答,蹙著眉頭,重新診了一次脈,才下定論,“依微臣看,文慶王爺並沒有生病,隻是食少倦怠,胃部不適。”

皇帝聖人暗暗鬆了口氣,湊上前來。

白無恙懶懶地挑起睫毛,看了眾人一遍,故意添堵,“本王的確食用過丹鳳非魚,也的確渾身乏力,頭暈惡心,不是中了毒,又是什麼?”

二公主立馬後悔跟著父皇來湊熱鬧了。

李太醫摸了摸下巴上沒有幾根的胡子,笑將起來,“不知王爺吃那丹鳳非魚,是在何時?”

“一個多月前了。”白無恙依舊慵懶,賴上那張美人榻了。

李太醫噗嗤一樂,“王爺深諳醫道,又何必故意說自己得了怪病。依老臣看,王爺身體無恙,倒像是女人家害喜。”

白無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上至聖人下至駙馬,俱都呆如木雞。文慶王容色傾城,本就有點似女非男,成親一年有餘,不見女侯爺懷孕,卻見王爺害喜?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兩個,真真是假鳳虛凰錯位配對,碰巧了不成?

皇後娘娘走到聖人身後,偷偷扯了一把皇帝的衣袖,壓低聲音,“要不要請個穩婆來驗驗?說不定白家生了個閨女,冒充兒子養了這麼大,咱們都被蒙混了。”

“胡鬧!”皇帝也壓低聲音回複媳婦,“無恙是女的,杏之是男的不成?”

“這還真不好說。”皇後娘娘低聲嘟噥,說不定老袁家生了個兒子,老白家生的是女兒,全都弄錯了。要不然,老白家生了個兒子,老袁家生了個女兒,被抱錯了,兩家人也就錯著養大了?

這邊腦洞大開,完全可以跟說書先生的本子媲美,那邊目瞪口呆全無形象,愣在當地。媽媽的老子是爺們,怎麼可能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