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佟大人?佟親家!你們,”皇帝聖人挨個指著幾位親家的鼻子,“朕和你們沾親帶故,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到你們家去!把你的女兒好吃好喝地供養著!你們呢?是怎樣待朕的?以為朕不吭聲便是傻子麼!天天在這裏爭權奪勢,朕給你們的還少麼?要不要朕退位,把這個皇帝交給你們去做?!”
? “不可啊聖人!”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這種時候誰還敢吭聲。
? 杏之默默地瞧了白無恙一眼,後方的夜清寒,瞬間黯然。
? 聖人早就坐不住了,站在龍椅前跳著腳罵,“除了拆台、猜忌,你們還會幹什麼?幹活的操心的為朕辦實事的,都打回去攆回去,留下你們在這裏稱王稱霸?!朕今日便辭了這皇帝之位,由著你們鬧去,朕隻當自己瞎了聾了,免得愧對這天下百姓!”輕易不發火的人發起脾氣來真是嚇人,誰聽說過皇帝還能辭位不幹的?龍椅前的人拔了玉簪,摘下皇冠,拿起來就往地上摔。
? 老仆周全嚇得顧不上年紀,飛身直撲,還好接住了,隻是滿臉汗津津的。
? 皇帝聖人早已一拍屁股,走人了?
? “老子不幹了!”人人都可以任性,憑什麼朕不可以?皇帝走的時候心裏還頗有成就感,揚眉吐氣的。
? 大殿上麵麵相覷。
? 白無恙拍拍官服站起來,扶起媳婦兒,表情放鬆,“回去吧。”
? “王爺!”佟侍郎撲通一聲跪倒,眼淚汪汪,“求您去跟聖人說說,老臣一時口誤,並無他意啊?這可如何是好?”
? “本王今後便賦閑在家,你們的事,”文慶王爺環顧四周,一字一頓,“幹、我,何、事。”(得,又一個撂挑子的,真不嫌事兒大啊?)
? 嗡的一聲,就像誰捅了馬蜂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聖人鬧脾氣不幹了,當家主事的白無恙也要辭官?這還不算,畢竟他不在朝中已有半年,現在挑大梁的是吉祥候,可是!這吉祥候和文慶王爺是兩口子,保不定枕頭風一吹,女侯爺也不來了!到時候誰出麵誰倒黴,槍打出頭鳥,不隻事事都要操心,還要被多少雙眼睛盯著……
? 文尚書躊躇了半晌,垂下腦袋。其實他的意思,不過是王爺和侯爺留下一個在朝裏也就罷了,免得大權獨攬,自己和幾位大臣沒有活路。吉祥候本就是女人,回家相夫教子也沒有錯吧?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觸了黴頭,自己收拾吧。
? “咳咳,”文尚書假意咳嗽了兩聲,踱到杏之麵前,“吉祥候千萬莫要誤會老夫,這女子處理國事,本就極為辛苦,何況您那身子骨,咳咳,身量纖纖,怕是經不起勞累……”
? “媳婦兒的事情,自有本王操心,”白無恙壓根沒打算給別人台階下,“文尚書不必說得那麼好聽,吉祥候本是一介女儒,不過仗著運氣好平定了匪患,怎麼就封侯拜帥越到您老人家前麵去了?幾位大人的心裏,恐怕也是這麼想吧?”
? 文尚書的老臉紅了又白,其餘幾位也是垂首不語。
? 白無恙自顧自地哄著媳婦,回家去了。
? 沒想到這人死裏逃生變成了老婆迷,還能有什麼作為?眾大臣鄙視之餘深感寬慰,同時又為將來的事情發愁:大昭國疆域不大,遵從的是禪讓製度。?條件無非有三個,一是才華出眾智商超高,可以統領群臣選賢任能;二是兢兢業業心懷慈悲,不怕吃苦任勞任怨;三是年輕體健俊美無儔,堪稱國人典範,這樣便能不失國體,保證優生優育,為大家服務得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