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清寒惻然的目光滑過,心中酸痛,“鳴金、收兵。”
? 他總不好勸杏兒姐,至少知道相爺沒死?大好男兒,活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忍受賊寇欺淩羞辱,沒有自由強顏歡笑,隻為等待機會與之魚死網破?
? 大帳之中,杏之的麵孔已然平靜,似乎下定了決心,“夜將軍,今晚三更,可以強攻。”
? “元帥可有良策?”難道不管相爺死活?夜清寒心情複雜,高興的是杏兒姐並不在乎白無恙,失望的是如此涼薄的女子,自然也不會將任何人放在心上。白無恙啊白無恙,你一心護著的女子,並不在意你,可悲啊可歎。
? 袁杏之默默搖了搖頭,“並無良策,是相爺起舞,告知於我……”
? 夜色如墨,鴉雀寂靜,晚風吹過山寨,傳來隱隱鼾聲。數條鬼魅般的人影跳下繩梯,埋伏在桃林之際。遠處縣城裏的梆子聲,當當當敲了三下。桃花寨牆上的繩索吱吱呀呀響了片刻,放下了吊橋。
? 門開了!先鋒孟勳率繩梯營勇士閃身而入,直上寨牆。守衛的土匪橫七豎八地躺著,聽見聲音用力睜開眼睛,想爬卻爬不起來,渾身癱軟,哼哼唧唧,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 夜清寒率領將士直奔土匪大寨,一路上順利的有些詭異。
? “將軍?是夜將軍麼?”有人從黑暗裏戰戰兢兢地問。
? 夜清寒停下腳步,四下巡視,“我是夜清寒。”
? “將軍!果然是你!”那人一頭撲了上來,“下官是桃花縣令伍子書,被擄到匪寨已經月餘。本來,下官是和百姓們在馬廄與廚房的地上睡覺,雖然三餐不繼,尚能苟活於世。大軍殺來,土匪怕我們搞什麼貓膩,便留下幾個老實的支應,其餘全部關進了地窖。三日前,相爺發現了我們,囑咐我們在地上打滾,把嘴裏的爛布吐掉,再用牙齒解開對方的繩子,佯裝依舊被綁等他來救。可是幾個時辰前,相爺也被扔進了地窖。似乎被發現了女扮男裝,衣服全破了,渾身都是傷。他從肚子的傷口裏麵取出鑰匙,讓我們三更時分打開地窖,找夜將軍……”
? “然後呢?其他人呢?”說重點啊!夜清寒用力忍耐著大昭男子的絮叨。
? “都在,”伍子書身後忽然鑽出了一大波人,恐怕是看到沒什麼危險才敢露麵的百姓,七嘴八舌地搶著說,“相爺進來之前已經給那些人下了藥了,都是給畜生吃的,不睡到天亮起不來!”
? “相爺傷勢太重,不敢移動,我們就是來請夜將軍去救他的。”
? “沒錯沒錯,夜將軍,相爺真是好人呐。”
? “伍縣令,你可知道匪首的下落?”夜清寒吩咐兵士將老百姓們護送出去,轉頭問伍子書,“關押你們的地窖何在?”
? “下官帶將軍過去。”有人壯膽,桃花縣令也有了底氣。被抓來的百姓,個個都有一技之長,有的會喂牲口養牲口,有的會打鐵做家什,有的會做飯會看病……上次混在水缸裏的瀉藥,就是從大夫那兒取來的。
? 大昭軍隊兵不血刃,拿下匪寨。匪首王八胖睡得跟死豬一樣,抱著被子堅決不撒手,隻好連人帶被子綁了起來。
? 二當家毛雄帶人出寨沒有抓到。
? 整個山寨被夜清寒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有白無恙的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 “居然是你們大昭的宰相?”王八胖嘴都被打歪了還在胡說,“長得可真美啊,難怪胖爺我看不出來是個男的。那皮膚,那嘴唇,那味道,可惜胖爺我不是屁精,扒了褲子一看,比老子的家夥還長,弄不死他胖爺我的臉往哪兒擱啊?敢給老子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