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容易,雙頭陀大吼一聲,舉起怪棒迎頭砸來,那是一條紫金槌,比關東擀麵條的棒兒要粗一兩倍,隻見劈空破聲,就要砸上宮夫人頭頂;
宮夫人不敢硬接,沙沙沙退了數步;那雙頭陀便擊出數棒,招式當今古怪,她是雲渺師太關外弟子,頗得真傳,江湖之中,堪稱一等一的高手;但是,與西域四大魔頭交手,卻漸落下風,但見那頭陀越戰越勇,圍著宮夫人使出劈,挑,刺,撣,打,便象一個旋轉陀螺;上官一方不知厲害,隻想娘親凶險,提刀就要向前,剛踏近幾步,突然整個身子騰空飛出,胸口似乎被頭牛角頂了一下,隻覺得疼痛異常,竟然滿頭大汗,牙關緊咬。原來,雙頭陀和宮夫人現在拚的是生死,幾乎用盡真氣,好在上官一方撞在紫金棒的真氣上,倘若撞在棒下,十個一方也沒了;
那邊陸放天攔住綠蠍子,不殺人,三人拳來劍往,鬥得難分高低;金刀郎中倒黴透頂,自從德親王府盜書之後,這套揚名刀法,便遇到了克星,諸多受製,似乎在別人眼內,隻是一把生鏽的菜刀,先有德親王完顏仁德,宮夫人,四魔頭;陸放天心底一種滄桑感無以言表,眼中茫然無物,心想:我陸某當今老不中用?
他如此分神,手中刀法仍未敢大意,但見難分勝負,心中著急,不禁刀式委頓,不殺人仗劍欺近,綠蠍子點拐擊來;陸放天隻得倒退幾步,一邊退看宮夫人母子身在何處;
這時宮夫人也知脫身無望,但見不遠是處懸崖,山澗流水踹急,於是有了主意,大聲道:“方兒,去幫你師父``````”
上官一方心中鬱悶,苦於自己學藝不精,到哪裏都是礙手礙腳,隻是幹著急;不明娘親用意,又不便詢問,隻得依了她,快步走去;
宮夫人嘴角浮出一抹苦笑,這一笑卻讓雙頭陀一臉露水,她當下抓住喇嘛的片刻麻痹,雙掌劈他太陽,肩周兩處大穴。雙頭陀果然上當,揮棒回擋,卻不知宮夫人幾掌都是虛招,見已擺脫受製,便是一招“蜻蜓點水”,瘦弱的身子縱出六七步;雙頭陀畢竟老到,紫金棒一閃,宮夫人後肩還是重重挨了一棒,她三滾兩跌,已離開幾丈遠,哇的吐了口血。這時,和陸放天,上官一方不過三五步,宮夫人沒容他們多想,道:“方兒,快跳下去。”說畢,一掌將他推下懸崖。
陸放天道:“宮夫人,你也跳下去罷;”
宮夫人道:“陸莊主,我恐怕不行啦,方兒以後要靠你教他武藝了,他姓盧,當年先夫給他取名嘯雲,如果大難不死,武藝學成,就去見無心師太```````”
說起來慢,其實宮夫人一邊迎鬥不殺人,一邊和陸放天說的一席話的;
陸放天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精神為之一振,道:“陸某就陪宮夫人一塊死罷,陰間也好和盧莊主喝上一杯。”
宮夫人冷笑道:“陸莊主想死還不容易,隻是今天被金狗逼得走無去路,九泉之下,遇到熟人你又如何回答,你說大宋還在金國手裏```````”
正是請將不如激將,陸放天刀鋒轉攻為守,宮夫人看在眼裏,雙掌撲向綠蠍子,腳下勾腿猛踢,剛好踢中陸放天屁股,而他離懸崖隻不過幾尺遠,宮夫人那一腳便用了全身力氣,陸放天一萬個不情願也隻得認了,連人帶刀翻下深崖;
但是,陸放天這一翻,卻被完顏仁德瞧在眼內,他不慌不忙,朝崖下放出一箭,這一箭不偏不移,剛好射穿胸口,陸放天如塊石頭,落人萬丈深的流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