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亂七八糟的人生(1 / 2)

從小到大,我一直被視作怪胎。

聽老媽說,我出生那天,原本是個四月份的大晴天,萬裏無雲,陽光普照。在我前麵出生的七個嬰兒都是小女娃兒,到了我呱呱墜地的時候,產科的醫生一邊剪臍帶,一邊對旁邊一小護士說:“這可是今天咱們接生的第一個帶把兒的,是不是會有啥好兆頭啊?”

話音剛落,隻聽得窗外“褲衩”一聲,一個炸雷咕隆隆就砸下來了,整個手術室一陣震顫,無影燈都被震滅了一盞。醫生嚇得手一哆嗦,剪刀就在我肚子上劃了個口子,到現在還有個淡淡的疤痕。

好吧,這個小傷其實不算什麼,真正的大問題還在後頭——醫生給我做體檢的時候,發現我左臂上的一條大神經先天缺損,導致我整條左臂是無法自主活動的,換言之,我雖然長了一條看著全須全尾的左胳膊,嚴格說起來還是個獨臂人,這殘疾程度,幾乎能跟神雕大俠楊過相媲美了。

好吧,這個問題其實還不是很大,醫生說以後經常對進行按摩和適度運動的話,我的左臂還有幾率恢複一部分機能,更大的問題出在我的右臂上——在我的上臂內側,有一塊胎記,要說小嬰兒有胎記是很正常的,關鍵是這塊胎記的外觀太過怪異——它呈現出奇特的銀灰色,與周圍的皮膚界限分明,線條光滑且流暢,是一把彎月形長刀的形狀!

跟老媽同病房的另外一個產婦的老公公看到我的胎記之後,二話不說就去找醫生要求給他兒媳婦換病房,理由是我這個胎記過於古怪,他懷疑我是妖魔轉世,會對他的寶貝孫女造成不利的影響……

呃,其實,我這兩條胳膊還算不得最大的問題。

啥?你問我最大的問題是不是長得很醜?那你可想錯了,我小的時候那是唇紅齒白、膚如凝脂,整個一“男版林心如”——你們肯定要腹誹說這是霍太太被黑得最慘的一次,我勒個去,霍太太還用得著我黑,她那一身黑點,把她扔進黃河,黃河都得改名叫黑河——不過後來呢,就長殘了,從男版林心如到了胖版王學兵,然後成了一個臉上的肉橫路敬二,肚子上的肉土肥圓的矬男。但是,我一定要強調一點的就是,哥隻是長得胖了點,臉長得還是不錯的,至少歸不到“醜”的行列裏去!

其實最大的問題是我的智商……

我上小學之後,不止一百個人懷疑我是個傻子,尤其是數學方麵,簡直是一朵奇葩……

一年級剛開學的時候,數學老師問:“一加一等於幾?”別人都說是“二”,就我一個人傻不愣登地嚎一嗓子:“等於王!”

當時數學老師手裏的教鞭就掉地上去了,接著她手裏的粉筆頭就衝著我腦袋飛了過來……

過了一段時間,她老人家又寫了個“22”問我們這是啥,我直接喊了聲:“對二,要不起!”

“你給我滾出去!”

再後來,她老人家直接剝奪了我回答問題的權利,連頭發白了好幾根,才三十出頭的少婦呢……

數學老師拿我沒轍了,英語老師又成了犧牲品,據說我讀單詞的時候就是按照字母來的,比如“yes”,同學們都讀“噎死”,而我一定要讀成“娃兒姨愛死”……

還有人拿我的名字開涮,我大名叫薛小濤,很平常的名字吧,偏偏就有一好找開心的鄰居對我說:“你知道不,你出生的時候其實是雙胞胎,你還有個哥哥叫薛小波。”

我問他:“那我咋從來沒見過我哥?”

“他剛出生就死了。誒,其實我跟你講哈,死的那個是你,你才是你哥哥……”

我tmd居然信了!然後一直在糾結我到底應該是薛小濤,還是那個子虛烏有的薛小波,後來我妹妹出生之後,我強烈地要求她必須叫薛小波,然後才了了一樁心病,後來我妹長大了,長得特漂亮,身材也特好,唯一的遺憾就是飛機場,她也因此恨了我好多年……

就這麼高不成低不就的,十八歲那年,我終於讀到了高三,因為文化課成績實在是臭得可以,所以我還混了一個藝術類考生的名額,老實說,我在繪畫方麵還是有一定的天賦的,至少一般人能看得出來我畫得是啥玩意。我的左胳膊也稍微恢複了一點點機能,總算勉強地能托穩調色盤了。

不過,你們不要以為我哪哪都不行!至少從綽號的知名度這一角度上來說,整個學校還沒有人能跟我相提並論的——或許有人不知道校花校草是誰,有可能不知道校長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是說起“蒼陵一中之恥”,那肯定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