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果果激動地搖著頭,淚水早已泛濫成災,抓住索叔揚衣襟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相公,古語有雲,女子從一而終,我豈有改嫁之理的,我——我隻希望若是相公打算就此娶柳姿虞為妻的話,希望我還能在尚書府占有一席之地。”
“千言萬語,不過是一聲珍重。”索叔揚知道此番前去,凶險萬分,他先給沈果果承若,但是他不能感情用事耽誤她一片大好韶華,索叔揚緩緩地推開沈果果的身子,他毅然決絕地拂袖離去。
錐心之痛,莫不過於沈果果千方百計地想留下索叔揚,但是她無論怎麼做都是徒然,唯一能撩撥他心的隻有柳姿虞一人而已,她頹然地跌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她沈果果一身傲氣,絕不服輸,卻被情字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難道你們非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們早就恩斷義絕了。”
“恩斷義絕,哈哈哈……”色鬼仰頭長笑,“談何容易呢?”
“長沙百裏,荒漠漂泊,戈壁灘上一決生死,事已至此,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敵對關係在你助紂為虐之時早就冥冥之中注定的,乾坤閣與西域五鬼勢不兩立。”日辰亮出寶劍,眼神淩厲如狂風疾馳而過。
“不愧是乾坤閣的右護法啊!”色鬼笑得淒涼,鮮紅的血液順著手中緊握的鐵索鏈子滴落的在黃沙土上。
“色鬼,你還在執迷不悟嗎?這小子哪裏還念舊情啊!下手如此狠毒,擺明了就是要取了你的性命。”酒鬼警惕地與夜奴對持著,一方麵他要顧慮到色鬼的安危,一方麵又要提防著夜奴對他不利,賭鬼、財鬼、與餓死鬼早就受了重傷,無還手的餘地了。
“日辰,殺不殺西域五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能說出關於胡貴妃有利的證據。”夜奴拿著劍柄,她看得出來日辰對色鬼是無法下手的,否則在適才致命的一擊,色鬼早就必死無疑了。
“胡貴妃?”色鬼丟掉手裏的鐵索鏈子,“她做事一向是謹慎,就算是有把柄,那也不可能讓我們西域五鬼知道,我看你們是找錯人了。”
“真的是找錯人了嗎?”夜奴不信地質問道。
“你們這樣千辛萬苦地追殺我,無疑是對十一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罷了,出謀劃策的是我,可是我在十一年前就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所以……我死不足惜,隻是希望你放過視我為親人的他們。”色鬼的目光望向酒鬼,“帶他們走,走得越遠越好,就當我色鬼不是西域五鬼的一員,就當你們隻是西域四鬼吧!”
“不……”酒鬼舉刀擋在了色鬼的身前。
“大哥,你就走吧!”色鬼扯住酒鬼的袖子,央求道。
酒鬼不依地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就有義務保證你這妹子的安全。”他朝著日辰吼去,“日辰,你動手吧!我們都是奉命行事,我理解你們,但是我更想死得明白些,你們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與十一年前大皇子楚瀚月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