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周少年(1 / 2)

第一章 不周少年

一座古老的山村在晨輝中浮現,破敗不堪的茅屋毫無掩飾的展示著歲月的痕跡,枯藤老樹映襯下顯得格外荒涼,沒有雞鳴犬吠,沒有黃發垂髫的嬉戲,有的隻有死一樣的沉寂,寂寞環繞下,所有的生機全都消失了,這是一被遺忘的世界。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世代居住在這裏的人們在一夜之間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漫山的鳥兒。那時,這裏是人們所期盼的天堂,鳥語花香都不足以描繪它的美,而就在那一夜,這裏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從此沒人知道它叫什麼,隻叫它萬徑千山,是一座死山。

就在這死寂的深山,死寂的古村,卻有一縷青煙浮雲直上,那是什麼?難道是炊煙?這古老的山村還有著鮮活的生命?是誰,在這遺忘之地行走?與世隔絕之地難道還有值得留念的嗎?他,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裏

一陣輕風吹過,“吱,吱”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從前方傳來,原來是一扇門。

那是一扇什麼樣的門啊?放眼望去在斷壁殘垣中有著一座略顯新色的茅屋,淩亂的鋪著的茅草,顯示著主人拙虐的技巧,屋前的籬笆倒是很整齊,看樣子它的主人還是很下心思的。

就是這樣的一座茅屋,前麵是這樣一扇門——實木的大門,上半部分早已消失在歲月中,取而代之的是與房子非常協調的籬笆,下半部分隱約還能看出不知是哪一年代的柏木,扭扭歪歪的勉強堅持著自己的使命。

就是這樣一扇門,還是斜斜的掛在門框中,至於門閂,誰知道在哪兒呢。

突然,門再次動了,風早已走過,是什麼呢?

又是一陣呻吟,如病痛的孤獨老人在詛咒著命運的折磨,晃動的門似乎要掉下來,但是可惜,它,沒有,門被打開了

出乎意料,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出來,或者說,被熏了出來花貓似的臉,烏黑的煙灰遍灑全身一張嘴,一縷黑煙冒出,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是誰,如此一個少年,怎麼會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裏獨自生活,又是什麼原因,讓他適應了這種孤獨

“唉,能吃還是不能做啊。”抬頭看看天色,嘴角浮起一絲微笑,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要去那老頭子那裏啊。”不知想起了什麼,喉頭一陣上湧,似乎抑製不住那洶湧的口水。

回頭看看那仍舊烏煙瘴氣的茅屋,再看看身上的痕跡,少年搖頭苦笑一下,隨即扯下上衣,光著膀子向著村外大步走去

山村再次陷入了死寂,如同一個輪回中的沉默

本是碧綠的蒼山早已換了容顏,蒼山本是鬆柏蒼勁,在此卻是山已蒼白。不知何年間便已消逝生機的樹木此刻仍舊堅挺著,不但沒有倒塌的痕跡,反而越來越高大。蒼白的樹幹上偶爾還能看見一顆顆同樣蒼白的突起,那是一顆顆靈芝,本是腐木而生,但在這裏卻違反了這一規則,隻可惜是變異後的。

這顯然沒有引起少年的注意,看他駕輕就熟的模樣,早已不知在這條路上走了多少次了,還有什麼稀奇的呢?

聽著肚子“咕咕”的抗議,能引起他注意的似乎隻有不知道在何處的食物了,可他根本沒有停留尋找,就那樣一直走著,此刻仿佛還有了加速的念頭。

深山的路早已荒蕪人跡,就算有,也似乎是眼前的少年丈量出來的,高大的樹木籠罩下,陽光隻能在一條條縫隙間投下點點斑駁,金黃色的光芒印照在落葉上卻完全沒有閃亮的感覺,那光已經被吞噬,剩下的或許就是一個個白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