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勳儒來不及咳嗽,迅速打開車門,他在車子前麵站定了,狂奔過去,拉開魏之言的車門,魏之言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勳儒已經直接把他從車子裏拉出來。
魏之言頭上都是淋漓的鮮血,他被秦勳儒拖在地上,像是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秦勳儒看了一眼他的臉龐,冷冷道:“魏之言,我就猜到是你!”
“嗬……”魏之言輕笑一聲,不甘心地吐出一口血沫,瞪著眼睛望著秦勳儒,“每一次都被你逃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為李晴空一次又一次地護著你,你早就死了……”
“秦勳儒,你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魏之言冷冷地笑了笑,他現在頭暈眼花,“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留著一條命也是因為女人,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憑什麼和我爭……”
“住口!”秦勳儒把魏之言用力丟進了汽車的後座,魏之言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嘀嘟嘀嘟――”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幾個醫護人員用擔架把李晴空抬進救護車,秦勳儒迅速開車跟上去。
李晴空傷得很重,渾身是血,看上去像是被人用紅色的顏料潑了一身,甚至比上一次蔓月險些流產更加慘烈。
秦勳儒看的觸目驚心,他現在對渾身是血的人產生了恐慌。
她現在一頭一臉全是鮮血,一條腿像是斷了一樣歪歪地折在一邊,胸口處還有大片淤青,即使穿著妖嬈性感的睡衣,也隻能透出些許悲涼的味道。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進了手術室,秦勳儒愣愣地站在門口,想起自己的孩子,他恨不得李晴空現在就死掉,但是想起曾經的那些日子,他又有些猶豫。
他是怎麼了?他為什麼要心軟?
李晴空微微睜開眼,想要看看有沒有秦勳儒的身影,可是她又一次讓自己失望了。
他不在……
就讓她這樣靜靜地死去吧,這樣,就再也不用這樣卑微地愛著他了……
就這樣,死去吧……
“病人現在血壓下降!”
“麻醉師!”醫生喊道。
“生命跡象微弱!”
“手術刀!”
秦勳儒安靜地等待著,如果說之前等待顧蔓月時他是焦急而擔憂的,現在在李晴空的手術室外,他眼神麻木,大腦一片空白,手指僵硬地微微彎曲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他被李晴空救了,他已經欠了她兩條命。
可是寶寶被李晴空殺了。
他應該怎麼辦……
“先生,請問您是這位小姐的家屬嗎?”醫生走出來焦急地問道。
“我是……她的哥哥。”秦勳儒撒了個謊,又有些緊張,“現在怎麼樣了?”
“她傷得很重,腿部幾乎全部壞死,現在必須馬上截肢!”醫生嚴肅地看著秦勳儒,迅速說道
“不截肢……會怎麼樣?”秦勳儒有些顫抖,截肢?那李晴空這一生都全部完蛋了!她的下半身注定是殘缺的,難道這輩子,她隻能坐在輪椅上度過去完成她的事業了嗎?
“會死!”醫生沒好氣地看著秦勳儒,有些不耐煩,“您別磨蹭了!快簽字吧!”
秦勳儒猶豫著提起筆,慢吞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畫都是有些顫抖的,醫生迅速抽出那張紙,轉身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