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勳儒坐在沙發上,顧蔓月挨著坐在他的身邊,對麵是薛浦。
第一次,他們三個人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秦勳儒沒有說話,薛浦沒有,顧蔓月就更加不敢了。
她兩隻眼睛嘀碌碌的轉動著,在那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移動著視線,總覺得有一股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他們之間火光四濺,波濤暗湧。
薛浦對秦勳儒很熟悉,幾乎知道他所有的事情,但是秦勳儒對他卻一點兒也不了解,更談不上熟悉。
秦勳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麵的薛浦,這對他來說一點兒都不公平,因為對麵的那個人他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然而他卻和顧蔓月相識相知很多年。
一想到這些,他就生氣,全身都酸酸的,充滿了醋味兒。
“不知,薛先生是否還心心念念著一個人。”從他的眼睛裏,他看的出來他對顧蔓月的關心和愛護,這份愛一點都不亞於他對她的愛。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薛浦也一定喜歡著顧蔓月,雖然他知道顧蔓月一心隻有他,但是他還是介意又別的男人想著念著他的女人。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默默無聞一直守在背後。”薛浦豪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私心。他的心裏始終都裝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顧蔓月,他秦勳儒的女人。
顧蔓月雙手端正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她緊張的看著兩人,秦勳儒更是奇怪,一開口問的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
隻是當她聽到薛浦的回答時,瞬間就明白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他的臉上,多少帶著幾分情誼。
當她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心裏還是被震驚到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愛而不得。
她於他,便是這愛而不得。
“哦,聽著薛先生的意思,是要跟我爭嘍?”秦勳儒看了一眼顧蔓月,見她正盯著薛浦看,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讓他很不爽,伸出長臂,包攬著讓她靠近自己的胸前,大赤赤的宣告著自己的主權。
顧蔓月閃躲著薛浦的目光,推了一下他,掙脫不了,隻能任由他抱著自己。
她所有的表情和動作都被薛浦看在眼裏,如果說他還愛著她,也隻是哥哥對於妹妹的感情,當他知道她義無反顧的閉上了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就死心了。
這輩子或許他們從來都是有緣無分,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當然,如果你膽敢欺負她,對她不好,讓她傷心了,生氣了,難過了,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她搶回來,讓她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薛浦目光無神的看著秦勳儒,說到這裏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
秦勳儒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來,還當著顧蔓月的麵,當著他的麵,這麼大膽的說了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人敢和我搶女人。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薛浦打斷了,“因為她是我最親愛……的妹妹。”
是,從現在開始,他是她最親愛的哥哥,一生都守護在她的身邊,護她周全,她隻是他的妹妹。
“薛大哥,”顧蔓月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終於放下她了,
“薛大哥,”顧蔓月瞬間淚奔,掙脫出秦勳儒的懷抱,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隻剩下他這麼一個親人了。她不希望愛情蓋過親情,讓他們兩個人在愛中迷失,最終漸行漸遠。她一直躲避著他的愛情,以為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她錯了,愛情不是躲貓貓,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或許這一生顧蔓月就是薛浦的劫,隻是這場劫難中,他走出來了。
最幸運的是他原諒了她的任性妄為,肯放棄她,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薛浦就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沒有之一。
“傻丫頭,”他微笑著,眼睛裏全都是她的影子。
秦勳儒愣在了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她撲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沒有預想中生氣的情緒。此刻他的心裏異常的平靜。
他應該感謝他才對,感謝他將她帶到了他的身邊,他們才有緣相遇,有緣相識相知相守。
看著顧蔓月陽光般開朗的笑容,就好像又回到了她們初見時的樣子,那個時候她的臉上總是掛著這樣燦爛的笑容。
也正是這樣的笑容,在時光漫漫長路中,逐漸消融了他心底的冰冷,她融化了他的堅硬。
“好了,你在這樣抱下去,恐怕有人該火山爆發了。”薛浦收起了傷感的情緒,他知道她還懷著孕,不宜過度悲傷。